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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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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谣杀人案

天光破晓,日出鸡鸣。

天刚蒙蒙亮,晨起的商贩便拉上早早准备妥当的货物,陆陆续续前往集市摆摊。

突然间,一道尖叫之声如霹雳骤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并向四周扩散开来。

方多病与李莲花本是出来寻觅早饭的。然而待二人走近集市,远远瞧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方多病的好动因子便立刻活跃了起来。

李莲花被方多病护着往人群里挤,不轻不重笑话他:“好事之徒。”

方多病没瞅见李莲花唇边一闪而逝的笑意,他自觉平白被挤兑,嘴角登时朝下一撇。他抬臂横剑,挡在前面,不让人群挤到病秧子,还时不时回头关注李莲花的情况,眉头打结、口中嚷嚷着:“什么叫好事,我要是不好事你能有我这么两肋插刀的朋友吗!再说了,我百川院刑探的职责就是匡扶正义,荡尽天下不平事,多听多看才行。”

李莲花不与他争辩,广袖一抬,比了个请的手势,从善如流:“市井之事多由官府处理,马上就该来人了。方小宝你要看,该请早。”

两人好不容易插入人群中心,定睛看去,正瞧见中央横陈的那具尸体,顿时不约而同眉头一跳。

原因无他,这人昨日他们才打过照面,而且就在那驿站之中。

男尸身材矮小,塌眉小眼,容貌平平,左脸上有一道铜钱大小的旧疤。他神色极为扭曲,瞠目拧眉,作呐喊之状,似是死前遭受过极大的痛苦。他胸前刀伤纵横,血肉模糊,软烂的心脏曝露在外,似是被人以匕首剜心捣之。死者一手死死攥住破烂的衣料,另一手掌心向上屈握,指间生着厚且硬的茧。

“嘶……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死了还不够,还要把人心脏戳烂啊?”方多病一个激灵,拿胳膊肘杵李莲花,“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这人约摸是子夜遇害的,可他为什么孤身一人大半夜走在街上呢。而且还连武器都不带。”

李莲花侧目望他,心中浮现出一点宽慰,小狗在当上百川院刑探之后终于学会思考了:“哦?那你可知此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你又如何知道他未带武器?”

“简单。”方多病撩起头发帘,眉飞色舞得意道,“此人虎口、指节间生着厚茧,这是练刀人的手。而且昨天我在驿馆瞄了一眼,看见了。至于为何说他未带武器——你看他身边没有刀,且除却前襟之外,衣服平整,哪里有打斗的痕迹?要是带了武器,又怎会如此轻易便葬送了性命?”

李莲花心中初初浮现的一点宽慰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微微摇头,转移视线,却恰好瞄到了一丝微弱的反光。李莲花上前一步,细细凝视,发现在死者的指缝间,有几粒极为细小的银色粉末颗粒。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李莲花。”方多病在李莲花身后探头探脑,“你刚才到底摇什么头,哪里不对你倒是说啊。”

李莲花琢磨着事儿,后退一步,一心二用回答:“我只是在想,听闻苗人的环首刀那是从出生就开始打造,每年冶炼一次,到十六方成刃口。苗人男子年过十六没有不带刀的,且刀不离身。”

“既是如此,为何偏就死的那一晚没有带刀呢?更何况,死者生前没有打斗,想来没有来得及便已毙命。那他为何还会神色扭曲?你不觉得蹊跷吗。”

“不错,正如李先生所言。”

一道平正清朗的男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他们转头看去,就见人群如水流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中间的一条道来,一位身着紫色锦袍、气宇轩昂的青年走在中央,红袍带刀护卫分列两队,一左一右分开人群。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监察司副使,“御赐天龙”杨昀春。

方多病与李莲花对视一眼,一个喜上眉梢,一个陷入沉思。

方多病抱剑拱手,眼中跳跃着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打招呼道:“杨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昀春与二人点头致意:“方公子、李先生,许久不见。此事说来话长。正巧我也有事想找二位,还请移步详谈。”

杨昀春令手下寻推车将尸体送至府衙,随即朝静候一旁的李、方二人比了个手势:“请。”

方多病和李莲花肩并肩跟在后头,咂摸了一会儿,悄悄和李莲花说小话:“这我们才刚到大理,监察司找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啊?”

李莲花有意引导他,便点点自己脑袋,用眼神示意方多病动动自己的脑子思考。

“哼……你又知道了?”方多病咕哝一声,很不服气,他开动脑筋,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倏然灵光一现,道,“我知道了!这监察司素来只管朝中事,这不就有一位朝廷钦犯?他们定是来一同押解聂追风回京的!”

李莲花双手抱臂,惫懒地浅浅“嗯”了一声,复问:“还有呢?”

方多病不知怎的,被他那一声不咸不淡的“嗯”鼓舞了,当即精神一振,接着快速推论道:“押解钦犯可是要事,理应谨遵圣上旨意,速速动身,不得延误。杨兄又岂如宗政明珠那般作奸犯科甘为国家蠹虫,他既出现在市井中,死者又是昨日驿馆中的一人,你我二人也曾经过那里,想必这事是与那钦犯有关。”

李莲花给他鼓鼓掌,笑着感叹:“说的不错,方小宝离出师不远了。”

方多病美滋滋翘起来的嘴角立即顿住了,他一扭头,皱着眉头反驳:“还出师呢,你又不是我师傅,我师傅可是李相夷。你少来,别想占我便宜。”

他说完,见着李莲花欲言又止,又开始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眼神瞥他,眉宇间尽是“这孩子好让人发愁”的忧郁,顿时气得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

接触到方小宝郁闷的目光,李莲花的眼神又是一变,宽容中包含着理解,理解中充满了和善。

像这种时候,方多病总有种被做了傻事但是又被莫名包容的微妙感触。一股无名火袭上心头,方小宝霎时间更气了。

走在前头的杨昀春听了一路,在二人分析的时候不禁轻轻颔首暗中赞叹,直到听着后面没音了,才插话道:“二位聪慧过人,事情确如你们所推断的一般。”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府衙的一处院落内,杨昀春转身,语气陡然一转,对两人肃然沈声道:

“聂追风不见了。”

聂追风昨日傍晚被关入大理府衙最深处的牢房。巡狱的狱卒是在第二日清晨时发现门锁大开、其人不翼而飞的。

“朝廷并未宣扬此事,知晓聂追风在此的应只有西南军、府衙、协力的苗人和二位江湖中人。不过据衙役禀报,昨天在驿站曾见过两个外乡人,我仔细一问,便知是你二位,故而特邀两位到此一问。”杨昀春神色诚恳,“我自然是不怀疑两位,但职责所在,也要问下两位昨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方多病抢先回答:“没有啊?那驿馆之中守卫森严,我们连聂追风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不过昨晚死的这个人,是不是和聂追风逃狱有关啊。他可是帮忙捕捉聂追风的苗人啊?”

李莲花捻动指尖,也轻轻摇头。

杨昀春眉头紧锁:“事发突然,我亦不知,料想我派人去请的几位相关人士也该到了。”他抬臂作出请的手势,客气道,“此事涉及江湖中人,不若百川堂与我等同理。”

方多病一听,心头马上涌现满腔豪情,他踌躇满志地回应道:“好!杨兄快人快语,我百川堂自是当仁不让!”随后拉着看天看地看风景的李莲花大步流星走向前堂。

李莲花本来不是很想掺合,他小声说:“你不是来寻药的吗?”

方多病得意地扬起脑袋,憋了一肚子的小算盘立刻就抖了出来:“是啊,但我这次带你来可是找冰蟾的!传说中三足冰蟾生在苗疆一带,可解百毒,是苗人的圣物。我娘说苗疆一脉不与中原武林来往,我还发愁要怎么去找呢。”

“小狐狸。”李莲花指指点点,“合著你是瞎猫等着死耗子呢,还真让你给碰上了。”

“你才是老狐狸。”方多病回敬道,“什么瞎猫碰到死耗子,我这是吉星高照,让你蹭蹭我的运气!”

“到了。”杨昀春及时出声,截断了二人的小话。

屋内乌泱泱地坐着一堆人,左边上首是西南军校尉葛去林,然后是霍月行、卫秋生。右边上首则是一身姿婀娜、面容俏丽、头戴琳琅银帽的女性,名为蓝九音,其下手则分别是蓝宝翁、苗惠珍。

葛去林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很是不悦地说:“'御赐天龙'果然威风,请人前来却要我好等,还要与这等江湖草莽混迹一堂平起平坐,置朝廷威严何处?”

堂中之人登时面色各异。

杨昀春反应不慢,稳重应对:“葛校尉稍安勿躁。此间事关重大,要犯在牢中连夜脱逃,监察司、府衙、西南军均有看守不力之罪,若是不能及时捉回,天子一怒,焉知命否?在座诸位此前与聂追风都有过接触,且知晓聂追风被关于牢中,特请来一问。”

葛去林遂偃旗息鼓,但仍表露出抗拒的态度。

方多病在后边鬼鬼祟祟戳李莲花胳膊,轻声抱怨:“所以我就说我不适合朝堂,你看看,这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可比江湖可怕多了。”

李莲花无奈耸肩:可江湖中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也不比朝堂少。

方多病装看不懂李莲花的眼神,偷偷翻了个白眼。

“那聂追风一早就是在我苗寨暴露了行踪,他欲行不轨,我们没杀了他就很不错,又何必去放跑他呢?”蓝九音笑眼弯弯,手上、颈上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银帽边缘垂落的流苏轻轻摇曳,“我们来是想问,阿金哥的尸体可是被运进了这里?”

苗阿金正是今早市集被人发现的男尸的名字。

杨昀春无意隐瞒:“正是如此,我怀疑他的死或许与聂追风有关。”

在场者不无想到,聂追风杀人如麻、性情凶戾,也许是心怀仇恨杀了协助官府将他捉拿的苗阿金。

蓝九音俏眉一竖:“他未免欺人太甚!当我们是好相与的不成?这聂追风我定要他尝尝万虫噬心之苦,之后再凄惨死去,以告慰阿金哥在天之灵。”她眉目婉转,几要落下泪来,娇媚中流露出一丝感伤,“他是怎么死的?我想去看看阿金哥的尸体,好依样还给狗贼!”

杨昀春表示理解,示意手下带她去停尸间。

场中静了一静,李莲花不动声色望向停尸间的方向,方多病则是上前一步,举起他那块宝贝牌子,兴奋地和在场诸人展示:“我乃百川院刑探方多病,此间事同涉江湖与朝廷,所以将由百川院一并查探!”

卫秋生与霍月行没说什么,苗人却不由得流露出几许轻蔑之色。蓝宝翁不喜中原武林插手苗疆事务,摸摸胡子正欲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从走廊响了起来。

一群人朝走廊看去,打头的是不知为何变了脸色的蓝九音,她莲步轻移,飞鸟入林般落在堂中,秀眉微颦,向蓝宝翁、苗惠珍疑惑问道:“阿哥、阿姐,阿金哥的心脏怎会那么软烂,就好像泥一样。你们记不记得小时候常唱的那一句?'子时夜,银铃鸣,心皎皎,月光净,心儿化作春泥去……”

她瞪大了猫儿般的眼瞳,眸中沁出些许碧色来,惊异非常:“阿金哥的心脏,这不就像那春日里掺着红花的春泥吗?”

这是本地人打小就会的一首歌谣,恰好几间之外在街上玩耍的幼童也在唱。

“苍山宁,苍山晴,苍山之下万人行。

子时夜,银铃鸣。心皎皎,月光净。

心儿化作春泥去,彩蝶飞舞送长青。”

TBC

都是编的哈哈哈哈哈,童谣编的比较牵强附会水平就这样了(……

要是有bug请无视(nm)写得好慢啊案子好难写。

其实南胤国看起来更像西藏(因为阿姐鼓),不过个人更喜欢苗疆的风景所以改的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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