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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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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曲折仍圆旋

除去蓝九音补充的内容外,卫秋生的房间内亦有发现。

卫秋生被擒当晚,杨昀春守在客栈附近,方多病一放信号烟,他便按照事先约定带人冲进卫秋生的落脚处搜查。

也不知卫秋生是怎么想的,两个从王姓富商家顺走的茶瓶还在包袱里。那茶瓶是最普通的瓷瓶,平平无奇,市面上与它相仿的不计其数,单凭它属实无法认定他便是灭门案的凶手。但鉴于卫秋生已被李、方二人诓得心神大乱,这一点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此外,卫秋生身上还搜出来一枚金鸳盟的传信风车,包袱里则发现了金银、夜行衣、几封书信、一部《诗经》和一块雕着奇异图案的扇坠。

书信的内容大多与案情无关,有一两封是向角丽谯剖白心迹的,中间很是夹了些酸诗,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剩余几封分别是给南海卿卿、东洲婠婠、江南青筳的,约莫是卫秋生的红粉知己,方多病拾起来瞄了一眼就甩回去了,嫌烫手。

仅有一张空白的纸,经烛火蒸烤,缓慢显现出一幅奇诡美丽的图案。

图案造型古朴,整体成圆形。最中心是熟悉的燧龛标记,外层是双重火焰缠绕而成的圆环,焰层如枝蔓一般向外延伸扩张,在末梢化作细细的草藤。五朵成星形对称的莲瓣花朵盛开在顶端,每朵之上分别停歇着一尾蝴蝶。

蝴蝶仅用墨笔勾勒出细致的轮廓,通体无纹,体态纤长,宽翼凤尾,绰约多姿,颇具美态。

方多病端详许久,数了数,摸摸下巴,嘶了一声:“李莲花,你之前说的蝴蝶莫非一共有五只?”

李莲花小幅度点了点头:“确有可能。目前已知死去后心脏被毁去的有二人,如若蝴蝶真的是宝库的钥匙,那么依照此图,还应有三把。”

李莲花认真思量稍许,伸出手指点点圆环外侧的藤草,说:“还有,这个是修罗草。”他说罢,抬起眼帘望向方多病,静静等待着对方领会。

方多病的视线正聚焦在李莲花的身上,他与李莲花目光交汇,眨了眨眼,不负所望,果断默契接道:“他们是为了宝藏而来,这图一定与宝藏有关!那岂不是说明宝藏里有修罗草?”

李莲花微微颔首,悄悄舒展了眉头,随手翻动包袱内的其他物品。

方多病尤不满足,很快陷入新的困惑,苦苦思索:“但这圈火焰又是什么?而且在卫秋生的随身物品里没找到蝴蝶,苗阿金死去当晚他又和蓝九音在一起。要么他就是有其他同伙,要么他与蓝九音就是同伙!”

“还有葛去林,究竟是怎么掺合进来的。他们看起来明明毫无交集。莫非葛去林是金鸳盟安插在军队里的人?”

他低头抱着剑,眉心拱起,眼珠转来转去,思考得专心致志,异常投入——直至眼前突然被人塞过来一本摊开的书。

“?”方多病愣了一秒,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李莲花疏落温和的眉眼,暗藏深意的眸光,瘦削有力的手腕,与一本稳稳托在手里的书。

他忙把书接了过来。

书本纸张崭新洁白,印刷字迹工整,毫无污迹,甚至逸散着淡淡的墨香,堪称清清白白毫无可疑之处。

“这本《诗经》怎么了?”方多病睁着迷茫的大眼睛,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摸了一遍,自言自语道,“纸很新,几乎没有翻阅的痕迹,也没有夹东西,卫秋生是专门拿来做样子的吧。”

李莲花轻微偏了偏头,伸手抚过同样崭新书皮,也不说话,拈起那张描绘着奇异图案的纸,折三折踹进袖中,在卫秋生的房中慢吞吞地转起来。

他面色平淡,视线看似随意是在屋中乱窜,实则一丝不苟、细致入微,他的目光逡巡过每一寸肉眼可见的角落,自床前的帷幔到桌前的杯盏,再经由柜上的花瓶到窗前掉落的一枚花瓣。

李莲花停住视线,徐徐举步走去,蹲下来拾起那一枚白色花瓣。

大理正是鲜花怒放的时节,窗边飘进一枚花瓣本不算稀奇之事,然而这件事怪就怪在这扇窗户并非面向街道的窗户,而是在客栈内走廊上的。

李莲花缓缓起身,探究的目光随之落在面前的一扇窗户上。

这是一扇寻常的窗户,以木做骨,以纸为面。木条横九竖七,根根笔直,交错纵横,搭成棋盘状的窗格,纸浆糊的结实又不至于过分厚重,不闷也不薄,透光性刚刚好。

只不过,也许是打扫的人不小心,窗格交错处尚有些还未拭去的白灰。

李莲花单手支开窗户,走廊上空空荡荡毫无一人,对面则是五、六、七、八号四间房。

李莲花轻轻捻动手中那枚萎蔫软糯的花瓣,继而在方多病小狗一样滴溜溜跟着他转的目光中走到花瓶前,随便拨弄了两下瓶里的花枝,紧接着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捏起一截光秃秃的花茎。

花茎顶端保留着被人掐掉的痕迹,其青翠欲滴,茎生短刺,叶片呈宽卵形,尖端渐长并生有尖刺。

“这是一枝月季。”李莲花慢条斯理地摊开另一只手,展示掌心的花瓣,“一枝白色月季。”

方多病下意识问:“所以呢?卫秋生掐了这枝月季?”

“嗯,”李莲花肯定道,他的声线柔和而富有磁性,悠扬的语调中潜藏着几分笃定的味道,“他在用这朵花传讯。”

方小狗的眸子瞬时因为他的一句话亮了起来。他眸光湛湛,明亮的眼瞳有如一眼泉,不断翻滚着名为惊喜的情绪。

他禁不住地又一次暗暗想到,李莲花实在是自己见过的一等一的聪明人,总能洞若观火,明晰一切,亏得自己慧眼识人方能与他搭档,一路同行至今。

不过,这番赞誉之词方多病绝不会当面讲给对方听,否则这老狐狸还不得意死了,八成惯要拿乔,搞出些什么名堂来。

方多病心神激荡,求知若渴,不住摇着尾巴绕圈发问:“传讯?怎么传讯,一朵花怎么传?”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不无矜持地伸手一拦,将转来转去的多动小狗截住,抬手前后指向窗格和《诗经》,话声娓娓:“以花为棋,窗为棋盘,落子为信,对照明文,当然可以传信了。”

此话犹如一缕天光钻入罅隙,将迷雾驱散。

方多病望向窗棂,注意到其上的白灰,摸了一把。指尖处隐有黏滞之感,嗅之则有丝丝缕缕软糯米香萦绕鼻端。

毫无疑问,这是糯米胶。

他喜上眉梢,茅塞顿开:“我知道了!这书是七列九排,正一一对应窗棂,卫秋生只消将花粘在窗格处,便能以此传信!”他激动地搭在李莲花的肩膀上,摇来晃去,“卫秋生要穿给谁,不会是霍月行吧?他俩的房间恰好就在对面!”

“可是,这方法只能指明行列,他们又如何传递页码?”

这个问题在细细问过客栈小二后迎刃而解。

据小二说,二号房与八号房的客人都有个坏毛病,喜欢辣手摧花,次日清晨重新放置时,总从瓶中倒出些断枝。

断枝……能用来做什么呢?

李莲花目光闪动,当即将瓶中鲜花尽数倒出,扫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六截。他捻动指尖,又捻了捻,忽地转向方多病,目光一凛:“算筹。”

方多病刷拉翻到第六页,两人不约而同快速扫过诗文,眸色霎时一沉。

“不好!”方多病大叫一声不妙,匆匆将书掷一掷,足尖点地,像燕子一样从窗口穿越而出,紧跟着踏上栏杆用力一蹬,轻快迅猛,如一道白虹凌空而过。

他冲到八号房门前,马不停蹄招呼不打推门而入。

门内整整齐齐,毫不杂乱。

只是空无一人,也无包袱。

——那点白灰黏在第一行第一列,对应的正是《诗经》中第六页第一个字。

“桃”。

那一页印的是《桃夭》。

霍月行逃了。

————————————————

事已至此,剩下的一位同伙是谁已昭然若揭,杨昀春前期针对葛去林的调查结果也进行到了尾声。

葛去林,大理人士,祖辈于百年前迁入,其父曾为府衙狱卒。

其少年时曾游历四方,在中州停留多年,习就一身武艺,后回乡应征入伍。

方多病感叹:“中州……'明月枪'霍月行的师傅雾重老人不就隐居在中州?算算年纪,霍月行当时已经小有名气,在中州算得上初具侠名。”

杨昀春也是一叹:“没想到葛去林串通的原来是他。可现在霍月行不知所踪,他的房间里也毫无发现,两位可有打算?”

李莲花怀里还抱着方多病手忙脚乱塞到他怀里的书,他始终微蹙眉头,在屋内缓缓踱步:“昨天我们设计抓捕卫秋生的时候,他分明没有起疑心,掉坑掉得也很快。怎么会给霍月行留下信息要他逃走呢?”

方多病心觉奇怪,剥着花生,嘎嘣嘎嘣边吃边发表意见:“就算不留信息,霍月行既然是卫秋生的同伙,那昨天半夜三更杨兄带人去搜卫秋生的房间,他看见了,心里有鬼也是要逃的啊。”

他话音落地,和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的李莲花对望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俱是一顿,进而不约而同开口道。

“所以他摆的'桃'不是那个'逃',真的是桃花的'桃'!?”

“大理城中与桃花有关的地方都有哪些?”

在客房里待了半天嫌他们破案进度慢的笛飞声从房顶上翻下来,说:“桃树?好找。城中西北方就有一棵。”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虽然不是很有必要但本人很想写的桥段哈哈哈哈哈哈

默契探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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