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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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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回头问顾沉宵:“我们从哪里开始?”

“先去东市。”顾沉宵道。

三人往东市方向走去,李昭看着路边的水渠,由衷赞叹道:“这满朝文武挖的水渠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又宽又长。”她看向顾沉宵,笑嘻嘻地明知故问:“顾兄,你挖的是哪一段?”

顾沉宵默然加快脚步往前,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昭笑着追上他,却见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速度极快,李昭慌忙往旁边躲闪。旁边就是水渠,马车与李昭擦身而过,她躲开了马车,却躲不开脚边的水渠。李昭一脚踏空,眼看就要落入水中,幸而旁边伸出一只手来,从她腰间挽过,将她拉回,避免了落水的命运。因着惯性,李昭身子向前倾了一下,脸扑在对方颈间。

温软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顾沉宵身体一僵,仿佛被烫到一般,放在李昭腰间的手骤然抽回。

李昭正感激顾沉宵的相救之恩,却不想他突然又松了手,她身子踉跄两下,终于还是没能稳住,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好在水渠里的水不深,才到腰际而已,李昭浑身湿漉漉地站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李昭:“……顾爱卿,你这多少是带了点私报公仇的意思。”

“我的老天爷呀!”石青慌手慌脚地跪在岸边,伸手过来拉李昭。

顾沉宵愣了一会儿,方才回神,蹲身将手伸向李昭,与石青一起将她拉了上来。

深秋的天,已有寒意,李昭上岸之后冻得直哆嗦。石青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满脸焦急道:“这都湿透了,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顾沉宵眸光敛了敛,道:“如不嫌弃,可去寒舍换身衣服,离此处不远。”

“阿嚏!”李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搓了搓手臂,“不嫌弃,快走!”

顾府,小书童顾南风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给李昭,走出门后小声嘀咕:“这人上次来蹭了吃的,这次又来蹭穿的,大人交的这是什么朋友呀?”

不小心听见的李昭:“……”

为了挽回自己在南风小朋友心目中的形象,李昭决定请南风小朋友吃顿饭。她向顾沉宵提议后,顾沉宵没有拒绝,带了顾南风一起前往东市。

此次请客,李昭很壕气地挑选了全京城最大的酒楼,点了酒楼里最贵的菜式。

酒楼里支了个台子,有位说书先生正在台子上讲故事:“上回说到,萧家七郎三岁识文,四岁赋诗,六岁著策论,堪称天纵奇才……”

虽然说的是萧家七郎的故事,可是众人皆知,他含沙射影讲的是前朝故事。前朝国姓便是萧,相传前朝七皇子萧衍是位神童,别家小娃娃还在泥地里打滚的时候,他已经玩转了诗词歌赋,别家小娃娃刚开始学三字经的时候,他已经会写策论了,他八岁时所著的治国十二策,至今仍被国子监拿来讲学。

只可惜,纵然天纵奇才,也敌不过生不逢时。正是萧衍写出治国十二策的那年,前朝覆灭,萧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位被津津乐道的神童亦是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被囚禁了,有传言说他死了,有传言说他出家了,真真假假不足为信。

说书先生将萧家七郎说得神乎其神,台下喝彩声一片,议论不绝。

“先帝对萧氏赶尽杀绝,手段真是狠辣。”

“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不斩草除根的?先帝虽然灭除萧氏,但对前朝老臣还是宽厚的,不少前朝旧臣都在朝中委以重任。”

“是啊,当今陛下的母族古氏便是前朝旧臣,可见先帝对前朝旧臣还是礼遇有加的。”

李昭一边听故事,一边面带微笑喝着茶。

石青脸色十分难看,“这些人真是大胆,竟敢妄议先帝和前朝之事,也不怕掉脑袋。”

李昭笑道:“讲得挺精彩的。”

石青忧心道:“讲得如此绘声绘色,只怕有心人趁机造势。”

“天下悠悠众口,堵了一张,还有千万张,又何必浪费心力去堵?”李昭放下茶盏,无所谓地笑了笑,“如果那萧衍真有成为千古明君的资质,这万里江山拱手相让也未尝不可。”

石青苦着一张脸:“这玩笑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先帝若是听见这番话,只怕会气得从陵寝里爬出来。

李昭转眸,见顾沉宵正盯着面前的杯盏出神,她这个主人不动筷子,估计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动。李昭拿起筷子,语气轻快:“不说了,吃饭吃饭。”

吃完饭,走出酒楼,见一小贩拉着板车沿街叫卖,李昭上去跟他搭话,看了一眼他车上的炭,问:“大哥,这炭怎么卖?”

小贩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兴许是第一次碰到亲自买炭的公子哥,不免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打量了一瞬,他便笑着答道:“三文钱两斤,公子想买炭吗?小的可以送到您府上。”

李昭又问:“近来生意如何?”

小贩道:“马上天寒了,近来买炭的人不少。”

李昭:“买炭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小贩语气之中不乏自豪:“买我这炭的人可多了,东街的李府,南边的向府,都是今儿个刚买的。”

李昭:“听上去都是有钱人啊。”

小贩:“可不是嘛,穷人家谁用炭啊。说实话,如果不是冷到那个份儿上,小人自个儿都舍不得用。”

李昭:“这炭是你自己烧的?”

小贩:“那是自然,我家祖祖辈辈烧炭,包管这炭一点儿烟都没有,不熏人。”

李昭:“你这炭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小贩又将她打量了一番,“公子,您这身衣裳都能买我好几十车炭了,还讲价啊?”

李昭:“我就问问,价格还能不能低了?”

小贩:“公子,实在是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话,小人就亏本了。这不,刚刚市税就交了不少。”

正说着话,两名官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拿刀鞘在小贩车辕上敲了敲,“该交市税了。”

小贩陪着笑脸道:“官爷,小人刚交的市税。”

一名官差摸了摸手里的刀,“你说交了就交了?有何凭证?”

小贩心知惹不起,连忙掏出几枚铜板,“天冷了,两位官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官差掂了掂那几枚铜板,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好歹是走了。

送走瘟神,小贩回头看李昭,谄笑问道:“公子,买炭吗?”

李昭皱着眉头,“你交完市税,官差没给你税帖?”

小贩道:“税帖是啥?小人就从未见过。一直都是如此,早习惯了。公子,买炭吗?”

李昭:“若是少交一些市税,你这炭的价钱是不是能低一些?”

小贩无奈了:“公子,您怎么还想着讲价的事呢?行行行,您买十斤,我再送一斤给您,成不?”

李昭命石青掏了钱,让小贩把一车炭送到顾沉宵府上,转身对顾沉宵笑了笑,“希望顾兄今年可以过一个温暖如春的冬天。”

顾南风道:“我家大人甚少用炭火取暖,这么多炭,怕是能用三四年。”

李昭揽住南风小朋友的肩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因为你家大人还没娶妻。指不定今年你家大人就娶了位夫人回家,女人家最是怕冷,到时候这炭用起来就快了。”

顾南风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真的吗?”

李昭仰头望天,语气惆怅:“作为一个有十几房妾室的人,这是我过来人的经验。”每年冬季,后宫的炭火钱可是一大笔开销。

南风小朋友一听,看她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那么多妾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道:“我家大人清清白白,没有妾室,更不会随意娶亲,不似某人这般轻浮。”

“轻浮”的李昭倏地按住他的肩,不怀好意地说道:“一大把年纪还不成亲的人有两种,一是和尚,二是断袖,你家大人是哪种?”

南风小朋友气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才断袖!”

李昭“轻浮”地一笑,“我要是断袖,我就找你家大人这样的。”

南风小朋友哼了一声,“我家大人才看不上你呢!”

李昭嘿嘿笑道:“那我就强取豪夺,把你家大人关起来,绑起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让你家大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南风双目圆瞪:“你!你这个坏人!”

顾沉宵轻咳一声,淡淡道:“南风,你先回府吧。”

顾南风很不放心地瞟了李昭几眼,生怕她对自家大人做出什么有伤风化之事。但自家大人态度坚决,他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放心,也无可奈何,只能含恨离去。

沿着长街走了一会儿,李昭被路边一个摊子吸引了过去。摊子上摆着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风筝,扎工精细,画工精美,与平时见到的风筝不同,这些风筝上缀满了木球,大大小小,不尽相同。

李昭拿起一只风筝,好奇地问那摊主:“这上面怎么还带着球?”

摊主被她逗乐了,“公子,这不是球,这是哨口。这种风筝在我们家乡叫做鹞子,升空之后便可发出响声,弦响碧空称风筝。在我们家乡啊,将鹞子放飞,在天上连飞数日,表示祈福之意,保佑身体安康、福运绵长。公子,要不要买一只?”

“买买买。”李昭挑了一只中等大小的,让石青拿着。

虽然只是中等大小,份量可不轻,石青扛着走了一会儿,实在累得够呛。李昭于心不忍道:“你先回去吧。”

石青道:“这怎么行?我得跟着公子。”

李昭看了看他不停打颤的手臂,戳破他伪装的坚强:“别死撑了,回去吧。有顾大人在,本公子很安全。”

再三劝说之下,石青终于还是扛着鹞子先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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