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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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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盍灯听到敲门声才有了意识,脑子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些堵得慌,怎么都呼吸不上来,敲门声还在继续,身子酸软无力、不想动,可又怕门外的人久等,撑着身子爬起来,四肢并用朝着前方行走,掀开画卷,爬到门口,直起身子解锁、开了门,瘫在地上。

感觉到额头被摸了摸,被人抱着要放到床上,拉住他的衣服,嘟囔道,“衣服脏……放我下来,睡一会儿就好了……”

陆盍灯就是太困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手掌心有些痒,抓住冰凉的手指,像冰块一样,支撑开眼皮,“你生病了吗?”

不是。

莫食言不用触碰他,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度,高烧,怕是要去医院,抱紧他下楼,出门口碰到了来送手机的岑淮甘,走过去,眼神示意身上的人。

“发烧了?”看他通红的脸颊就能看出来,“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医……医院?

班……班长的声音。

陆盍灯轻飘飘地感觉快飞了,想拒绝,但记得好像拒绝过了,没有力气,想睡觉……

现在的自己不在安全屋,不能睡觉,要保持清醒,断断续续的声音入耳,也知道是在对自己干什么。

三十九度……

是什么?

……

可能具有未知传染疾病……什么意思?

单独隔离……

他们也要在医院里面隔离,等自己病情的鉴定报告出来才能决定去留……

连累了吗?

头好疼……

要赶快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陆盍灯头重脚轻,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地方,都在难受,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在没有痛苦的身体时,灵魂也放心地睁开眼睛,灰……

极其的灰……

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陆盍灯偏头,看到病床上束缚着一个人,房间里没有灯光,借住楼道的灯光大致能看清人的轮廓,小腿、大腿、腰间、胸膛绑着束缚带,其余看不到了。

莫食言呢?

班长呢?

这应该是病房……身边的人身穿着病服。

过了几天了?

又因为自己要拖累节目的进度了吗?

陆盍灯坐起身子,缓了一会儿下床,在摸黑寻找手机时,身旁的人发话了。

“你醒了啊,好新奇,竟然还有人跟我一块儿住。”

这声音……

庄樊?

自己为什么会进来?能记得莫食言和班长将自己送进了医院,什么……传染病需要隔离,是隔离到这里来了吗?那和庄樊一间……可以吗?不会传染给他吗?

“庄……”陆盍灯的嗓子和含了三天的沙子一样,一出口就是在沙漠里饱经沙尘暴的感觉。

“没水,自己缓解吧。”

陆盍灯努力,缓解了有十分钟,才能开口说话,叫他,“庄樊。”他现在极大可能不认识自己,也不自我介绍,等他想起来。

“……好熟悉的名字……”庄樊说完,开始新的话题,“你是谁?得什么病了?”他笑,“我可终于有伴儿了,每天面对的就是身穿白大褂的人,也不和我交流,闷死了。”

“我记得我之前有个网恋对象,还跑出去给他送花来着,人什么性格不记得了,就是挺丑的,也记不得他的微信号了,没有人聊天,闷死了。”

网恋对象……

陆盍灯不敢认,可后面的挺像自己,许是记忆又出错了,不在意,问,“你怎么被捆着?”

“湿疹……”

“咔——”病房门被打开,外面的灯光泄露进来,只有一扇门的灯光下出现了护士的身影,距离有限,照亮不了病房些许,就连她走过来给庄樊打针,都带不来一丝光亮。

陆盍灯等她忙完,转身的一刻问,“护士,你好,请问一下,我是什么病?你见到送我来的人了吗?”

给他回答的是关门声,没有得到答案。

“她们不会说话的,放弃吧。”

“哦。”陆盍灯恍然记得以前住过医院,记忆有些不足,供应不上现在所求,误以为医院里就是这种模式,坐在床上,沉闷。

节目又要推迟了……

莫食言不见自己可以吗?

还有答应赵导画的画、要约稿、开网店,一系列的事情,可现在唯独被悠闲给扰,郁闷极了。

“在这里挺好的,把这里当成一个盒子,盖上盖子,与世隔绝,什么都不需要面对。”

听他的描述,这是陆盍灯向往的生活,但前提是由自己盖盖子,并非是旁人,内心有事焦躁的让他闲不下来,观察四周,水泥地、两张床、空间很大,什么都没有。

“我很开心,有人进来,我就不无聊了。”

“我想出去,我有事情没有完成。”陆盍灯想的不是这里。

“你生病了,就该在这里,乖吧,陪我。”

陆盍灯叹气,不知道生的什么病,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外界,能做到的就是——与黑暗凝视、和庄樊聊天……等等,庄樊?

“庄樊,你有手机吗?”

“有,床底下。”

“能借我用用吗?”

“你用吧。”

陆盍灯下床,跪在庄樊的床下,看到了横立在地面的手机,拿过来,按开机键,没亮,多按了几下,得出一个结论,关机了吗?

他坐到地板上,背部靠着庄樊的床板,无力,这里不像是有充电的地方,但还是问出了口,“你的手机没电了,能充电吗?”

“不知道,我好多没用过了,别伤心,待在这里吧。”

陆盍灯的脑袋接受着他拍拍的安慰,似乎要把脑海里不属于这里的激进想法给拍出来,可无用,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还不如睡觉,清醒着就会有繁多的想法,想的多、做不了,徒增没力,纵使可以安慰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

但在被事情的催促下,无法凝神。

还是睡觉吧。

“我去睡觉了。”陆盍灯把手机放到原位,起身,起到一半,重新蹲下身,弯腰,看向自己床底下的郁金香,是假花、是自己送的,捞过来,抱在怀里,算是熟花了,有一点点归属感了。

当初来这里给庄樊送食物,还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会和他成为病友,轻笑出声,被庄樊问,“你喜欢花吗?”

“嗯。”

“我应该是喜欢的,忘记是谁送的了,这病房里非灰即白,一点其它颜色都没有,有别的颜色,对眼睛也好,不然,待久了,我都要觉得我的眼睛成为灰色了。”

“你记得罗助吗?”

“罗助?没有印象,你叫什么名字?”

“陆盍灯。”

庄樊的病加重了吗?之前还能记得罗助,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抱着郁金香躺下,望着天花板,本是安静的环境,此时此刻却感觉到身边出现了许多无形的鬼魂叫嚣着、敲锣打鼓欢送着他们逝去的时光、生命力,直到与它们成为同类,太热闹了……

连庄樊的声音都听不到,好不容易能听到了,也是庄樊的无奈,“怎么还睡啊,罗助,醒醒。”

陆盍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到熟悉的称呼,扭头,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的庄樊,“你怎么下来了?”

“看到了你。”

“你睡觉都是抱着郁金香,喜欢的话,我送你郁金香园子,你怎么进来这里的?担心我吗?”

“我生病了。”陆盍灯的脑袋被他揉了揉,“没事,我照顾你,你赶快好起来出去,我还等着你给我送饭呢,这里只有营养针,你吃不上饭的……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粗糙?一点都不好摸。”

“身为一个助理,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老板的面前,你怎么进来我身边的?”庄樊不理解,“我身边没有丑人,你丑的也不符合我心意,我怎么还会留你在身边?”

“吱呀——”

门被打开,庄樊像一只领头羊,挡在陆盍灯的面前,告诉他即将面临的事情,“一个小时打一次营养针和治疗针,别怕,不疼的。”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走到庄樊的面前,解开他胸前的扣子,脱下一只胳膊,用棉签消毒、排气,打进去,缓缓推送干净药液,抽出来,盖上盖子放到车上,等一起收拾。

庄樊看着有四针,打完自己的,跟护士说,“我给他打吧。”

护士端起治疗盘供他操作,庄樊从他的怀中抽出郁金香,见他抱紧了,好笑,“我不抢你的,一会儿给你,先打针。”

陆盍灯相信庄樊,信到真的任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在三角肌注射,痛的闭眸,遭到庄樊问,“疼吗?”回答,“一点。”

在注射了第二针后,脑子有些昏沉、模糊,又昏昏地睡去,临睡前,听到了庄樊不满意的话,“你刚醒怎么又睡了?和我之前一模一样。”

在陆盍灯有了意识后,这一次非常清醒,不困了,就是很饿、浑身无力,望着还是黑暗的病房,奇怪,“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是黑夜?”

“在这里,白天也是黑夜,没光,什么都看不到。”庄樊叫他的名字,“罗助、郁金香、能信任。”像是在确定什么信息。

“嗯,你手机有电吗?”陆盍灯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

“有,你用吗?接住。”

他的话音刚落,陆盍灯的胸膛被砸了一下,力道不重,比起能联系到外界,这不值得关心,按亮手机,手机光芒让他不适合,眯着眼睛看,时间——十二点,下面是日期……

五月二十三号?

看错了吧?

陆盍灯不怕刺眼,清清楚楚看到了五月二十三号,惊讶地坐起身子,距离有记忆的十三号已经过了十天?

十天!

这是什么概念?

这十天内一直在睡觉,真正清醒过来的怕是今日,自己……真的有病吗?

“庄樊,我真的有病吗?”陆盍灯问,“我如果有病的话,我怎么感受不到?”他问了一个甘愿迷茫的人。

“你没有病,怎么会进来医院,你想出去吗?”

陆盍灯也是这个念头,没有病怎么会来医院,是有病了,“想出去,但我怕病没有好,传染给他们。”但要待多久?不能时间太长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干。

询问护士也得不到解答,她保持沉默,只是注射营养针,保证活着、死不了,其余什么事情都不管,这……对吗?还有治疗针,或许等不注射了,病就好了。

陆盍灯等护士走后,突然忘记要干什么了,拿着手机干什么?放下手机,皱着眉头思索,拿着手机一定是要干什么,想了好长时间,感觉快想起来了,又接受到了药液的注射,回到了原点。

这药……不对。

“庄樊,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药不对,我要想起来什么事情,被注射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忘记了要做什么,其它基本的还是记得。

“没有,我感觉挺好的。”

不对……

这药不对,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机在手里还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的记忆力没有这么差,倘若一直被注射下去,久而久之……会变成庄樊的样子,每天都在遗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注射?想着,毛骨悚然。

“庄樊,你真的有病吗?”第一次问他病得严重吗?

他说忘记了。

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医院,自己进来医院就一定有病,护士、医生、冷清的地界、暗无天日的病房……庄樊无意间透露的信息,让陆盍灯出了一层冷汗。

“你是不是被困在这里的?”

“应该有,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啊,在这里虽然无聊了点,但是我喜欢这里,没想过出去,你可真是病了,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庄樊开解他,“说不定会有一天,你会求着来这里,如果有这一天的话,不如现在就不要出去。”

“我有事情没有解决,不能在这里。”但是……是什么事情?怎么想不起来了?

又该注射药了。

看着庄樊的顺从,是庄樊自愿的,但自己不是,伸手抢过护士手中的营养针,大拇指按下去,将药液推送到地面,随后想去抢另一管,护士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如愿以偿,最后收拾了针管出去了。

不强迫?

怎么回事?

“给我留下一个针管。”庄樊手里拿到针管,向陆盍灯晃晃,“这里不存在强迫,全靠自愿。”

庄樊下床,走到他的身边,半蹲下,握住他的手,“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说完,针头放到他的手腕上,用力刺进去,大约进去三五厘米,向右一滑,鲜血喷涌而出。

庄樊用力攥住他因为疼痛微缩的手腕,抬眸,“疼痛会让你想起事情来。”

陆盍灯大口呼气,手腕忍不住颤抖,“嘀嗒”“嘀嗒”,盯着血液流出,手臂的疼痛传达到脑子,剧烈一跳动,节目、约稿、网店的事情回笼,失神地望着血液,微移眼神,抓住庄樊的手腕,看他的小臂上面用针头划出来的……

罗助、郁金香、能信任。

哆嗦着话音问,“你又伤自己。”

“记一下,你想起事情了吗?”庄樊得到他点头,抬起手臂压在他的伤口上,止血。

“你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

“我试过,我手腕上缠绕的绷带下,伤痕累累,可能是我想恢复记忆造成的,但是每一次疼晕过去,醒来后,手臂上只有两个字,顺从,可能是我以前的记忆残酷,使用这种方法自我保护,这样想着,每天都期待注射药。”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在这里。”

“我不能,我想出去,我有事情没有解决。”陆盍灯从庄樊的手里抽出手,站起身要走出去,打开病房门,外面的灯光柔和,不刺眼,外面没有隔帘了,看到了护理站的护士,走上前,“我要离开,会检查身体……”

“你没病。”护士了断他的话,给出他信息,“你身体健康,但为了防止病房里面的人像上次一样出走,我们需要你从他嘴里撬出还有没有暗道,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别想着逃走,这一层的电梯已经被拆了。”

原来如此……

衔相珠仁至医院。

刚好班长和莫食言把自己送到了这里,被发现了,捆在这里当诱饵,这是一个巧合下突如其来的阴谋。

骗庄樊吗?

不,陆盍灯不骗人,所以在试验第一个暗道已经被堵死的情况下,进到病房里面将他们要求自己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暗道是有的,陆盍灯听庄樊说过,可是架不住他忘记了。

庄樊见陆盍灯有些兴致不高,抬起针筒,垂直向胳膊上扎去,在快接触到的时候,被陆盍灯发现了,着急地扑过来,“不需要。”

手挡住了庄樊的皮肤,但针头尽数没入陆盍灯的手背,这个动作在陆盍灯的眼睛里缓慢地上演,疼痛也非常慢的涌上来,刚准备接受,脑袋被硬物打了一下,昏了过去,栽到了庄樊的怀里。

庄樊放下他刚刚给自己的手机,抓住他的肩膀,远离自己,低头,看向渗入他手背里面的全部针头,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用自己挡?

疼痛对于庄樊来说习惯了,就是一点小伤。

罗助……怕是要疼死。

幸好反应快把他打晕了。

把他抱到床上,叫护士给他治疗,在旁边盯着,看到护士把针头拔出来,贴上医用贴,没有下一步了,她们只需要对一个人负责,不管别人。

“疼。”

庄樊坐在他的床上,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这样子就不疼了。

唇……太软了,要不是冰凉的触感,还以为触碰到的是空气,有这么软的唇吗?

庄樊伸开手,看他唇上的颜色深了一点,与周围不符合,心里奇怪,拇指用力擦他的唇,每擦一下,唇瓣的颜色就深一些,反观自己的指腹上白、粉一片。

他不适应地扭头,把他的脸掰正,手指一擦,连脸上都掉色了,怎么脏兮兮的?像在泥土里滚了一圈,但深黄的皮肤下是浅黄……照着他的脸颊使劲一抹,皱眉,越擦越露出来的颜色是白色。

这是为什么?

“疼。”

庄樊弯腰,手掌心捂住他的嘴,柔声,“你脏了,我给你擦干净。”专心致志地抹掉他的妆容,一块儿地方白净了,但因自己的不注意,压的粉红,擦地专注,距离又离得近,鼻腔里面的热息在呼出的时候,让他的皮肤湿润,都有了芝麻大小的水珠,才发现,但已经入迷了。

因不断地呼吸,让脸颊的一块儿区域像极了活灵活现的荷花在绽放,释放出淡淡的清香,捂住了人的周身,包容了噪音,直教人沉浸观赏,状似是活物,想与它亲昵低语、温柔永驻,要是皮肤全是现在的画面,那不是在他身上撒下了莲花种子,开满了花吗?

庄樊的指腹摸了摸,真像是在摸细腻的花瓣,不敢用力,又给擦红了,摸的都要肿了,才移开手指,去擦其它的地方。

擦的有些累,转头,唇瓣搁在手背上,看他的睫毛扫到了自己的眼睛,快醒了,但每眨一下都让自己闭眼,有些烦躁的触碰他的睫毛,拨下了他短、杂的睫毛,出现的是顺、长、翘的睫毛。

看到他睁眼,一片浑浊的片片在他的眼睛里,伸手,碰到他的眼睛,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揪出来,真正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散焦之后,缓缓恢复原样,像是光线照在叶子上滚动的露珠里,裹挟着轻灵、干净,微颤的瞳孔堪比精灵的翅膀在为他扇风,满是纯洁、圣意,仿佛是连接世界万物的渠道。

下一秒,庄樊被推开,由于他的力气不大,也就是坐到了床上。

陆盍灯拿起被子蒙住自己,一言不发。

此时刚好到了一小时注射的时间。

陆盍灯期盼着庄樊能够忘记刚才的一幕,美瞳……略微有些吓人的美瞳被摘下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真实的眼睛,不喜欢、不能让别人看的眼睛。

听到关门的声音,蜷缩起身子,不说话,就等庄樊睡着了,出去问问看有没有化妆品,这个妆容时间保持太长了,已经不行了。

等到出了满身的汗,听到庄樊舒缓的呼吸音,掀开被子,确定他睡着了,捂着眼睛跑出去到护理站,询问护士有没有化妆品。

“有,你要化妆吗?”护士看他脸上黄、白、黑、红混在一起的颜色,将他带到值班室,“里面有镜子、化妆品,你随意。”

“谢谢。”

陆盍灯听到关门的声音,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化妆品,有需要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管不到这里有没有监控了,都即将要被发现了。

洗脸、化上妆、眼睛……还是没有办法,去问问护士有什么方式能够遮住,护士帮忙用纱布包裹,收拾干净后,出来跟护士说,“抱歉,有些化妆品我用的比较多,你给我留了一下联系方式,我买一套还你。”

“没事,促销买的,刚好我也想换了,你用吧。”

“谢谢。”陆盍灯向她道谢。

进到病房里面,恼庄樊未经允许就擦掉自己脸上的妆容,一半脸都露出来了,摇晃他,“庄樊,你不许睡。”

“你是谁?”

“你别管,反正你不能睡。”

庄樊被他摇的睡不着,睁开眼也不生气,对莫名出现的人欣喜,“我一直说无聊无聊,她们还拐来了一个人陪我?”

“虽然有点丑、有点凶,但是活人。”

“另一个暗道在哪里?我要离开。”

“不能,我花钱买你。”

陆盍灯被他抱住腰,想要推开他,但想到他身上的针头,算了,任由他抱着,戳戳他的脑袋,“想暗道。”

“不想,暗道不能告诉别人。”

不能告诉人?

是了,否则也不会需要让自己进来问了,最后确定一遍,“庄樊,暗道真的不能告诉人吗?”

“不能。”

既然如此,陆盍灯打正常通道的主意,问,“这里有能从正门口出去的时机吗?”

“没有。”庄樊斩钉截铁,松开他,有着不想出去的气淡神闲,“放弃吧,留在这里不好吗?”看他的眸子里明显没有落下去希望,掐灭,“你可以信我的,我家的医院。”

陆盍灯:“!”

不能出不去!

这里也没有窗户。

一定有两全之法,既可以隐藏暗道,自己也能出去。

……

事实总能磨练人的心性,在三天过后,陆盍灯根据亲眼所见的、尝试过的,放弃了。

这里的护士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且打的也是营养针,没有出去过,没有一扇窗户,长长的楼道内找不出一扇窗户,之前出去的电梯留给谁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被堵住了,在多种实际情况下,陆盍灯唯有另一个办法。

——存于幻想,虔诚的求神。

庄樊看到这一幕笑了,“罗助,我说告诉你暗道的位置,你不听,做这些不切实际的。”

陆盍灯不理他,不需要一个记忆每小时更新的人帮助,好在他没有存档自己真实模样的画面,百分之一的开心也是开心。

“欸,说不定呢!”庄樊双手合十,“我也帮你祈愿,有些东西,信了就会存在。”

陆盍灯倘若有办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哄自己,有人跟他说过,神早已消亡,世上本没有神,但神的使者还在人间,他们的任务就是寻神、让下一代生生不息,可因为一场阴谋,神的使者叛了天道、受到了诅咒,所以,现在的世界上,无神、无使者,有的只是人类。

陆盍灯将告诫记在了心中,每一个字都镶嵌进了骨血,可他仍信,本身就陷入故事中,无法撒谎,但不求私,他是最没有资格求私的……

想的还是可以的,想让神给这个世界开一扇天窗,每当人们置于黑暗、绝望时,打开它,总有光芒在身后变为翅膀,搭上天使的火车,飞向自在的云端。

若真的实现了,该有多美好。

陆盍灯为自己的愿望磕头,随后坐在地板上,看向灰色、无光的墙壁,露出笑意,仿佛真的看到了云端。

庄樊坐在身边,摸不着头脑,“你看一扇水泥墙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在看我幻想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美好。”

“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待久了的疯子。”

“幻想着美好。”陆盍灯突然有了动力,站起身,“没有窗户,我可以打造出一扇窗户,庄樊,房间里面有监控吗?”

“没有。”

“你向护士要针筒。”

“针头有多细你不是不知道,光靠营养针只能维持活着,负担不了很多的东西,你还要做吗?照我看,你不如求助外面的朋友,之前不是拿着我的手机登录上微信号了吗?”

陆盍灯看着没有消息的页面,满脑子想着,他们不问自己的情况,是不是节目有了弥补的方式、在录制,莫食言一向听话,知道自己生病了也不打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想其他的。

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何苦让他们蹚浑水,没有人天生下来该为另一个人承担这些、那些,彼时,只有自己能够依靠。

“做啊,能出去就做,总不能将自己认识的人,拉下水吧。”

“朋友之间不是互相帮助吗?你敢保证一辈子不相靠?”

陆盍灯没有思考,仿佛就是在嘴里的话,直接说出来,“我只能靠自己,纵使哪一天有需求,他们也帮助不了我。”

“行,我帮你要。”庄樊劝解不了他,只能要两支针筒,在旁边帮助他,看到他的右手,突然想起来,“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不碍事。”针头陷进去了,但被硅胶挡了三层,能说是不算严重的轻伤,扮丑……有时候也是挡了些伤害的。

“哦对,外面可是十四层……你要是直接跳的话,不太好吧。”

“没事,我死不了。”

庄樊:“……”

哑语了,默默地凿墙,为了不损失一个助理,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他既然不听暗道的地址,就趁他睡着后将他送出去,没想到这个人也是防着的,一有动静就清醒了,说不需要,马上就能开窗户了。

庄樊想到刚刚一根筷子宽的墙壁,一个月坚持不懈地努力下才有这效果,人是的确有毅力的,在力气没有多少的情况下,一个月就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庄樊佩服,再加上肿高一层的手腕和时不时抽筋的手筋,五体投地。

但这样子下去,人会先死的。

想出办法帮,把暗道的地址直接告诉护士,他捂自己的嘴,直接打晕他,从那之后,没和自己站在一块儿……

人是怎么能固执到这个地步的?

庄樊不理解,于是和护士私下串谋,房间里面没有监视器,不代表……没有手机啊……

庄樊之前看过护士的电话号,加上她的微信,让她把罗助引出门口,由自己打晕、从暗道送下去。

罗助一直提防着自己,没打晕成功,但护士出手了,拿起手中的治疗盘,“砰”一声打晕了他,当然要有万全之策了,罗助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第二条暗道依旧是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

庄樊把人儿放下,护士把陆盍灯的手机塞到他的口袋里,遵从庄樊的要求,在暗地里盯着陆盍灯醒过来,才放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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