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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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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憬……”齐白庾一手紧抓着剑鞘,另一手缓缓而上扶上他苍白的面颊。

夜风打从天窗露出的零丁缝隙里穿过,唯一的灯芯被吹得摇晃。

两个影子若隐若现,或深或浅。

猛地,褚宜清一口血喷了出来,双眼迷离,血丝扑面,若似点点落败的梅花,喷溅了齐白庾满身满面。

“褚自憬?”齐白庾迷蒙地眨了两下眼,右眼里被喷溅进去的血丝犹在,待他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把刀鞘随手一丢,褚宜清已经支撑不住,软倒身子。

齐白庾一把把他抱起,转身几步放置在床上。

连自己被喷到眼角的血都来不及擦,着急道:“你怎么回事?”

褚宜清还有意识,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瓶子:“把,把瓶子拿过来,里面有药。”

瓶子咕噜噜滚在了桌下,齐白庾把它捡起,里面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药丸。

微苦,还有一种熟悉的却让他想不起来的药香。

齐白庾喂给他一颗,褚宜清嘴唇浅张,吞之,入腹,齐白庾的手微划过他的嘴唇,微凉,心下疑窦顿生:“难道褚宜扬当时没有和他胡言,褚宜清真是有什么怪疾,六年前才被留在临丰?”

齐白庾还欲再问问,褚宜清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气息沉稳,只是手脚有些冰凉,齐白庾给他盖好被子。

看着他发白发汗的脸颊,小声贴耳问道:“居然睡得这么安心?不怕我劫财劫色吗?”

齐白庾小心地拿袖子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认命地起身,收拾这满地的狼藉,他把沾满了污渍血迹的外服脱下搭在椅子靠背上,把药瓶放回床边柜子中,他记得褚宜清是在这里拿出来的。

晃然中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匣子。

正待他好奇地伸手去拿时,下一刻,他突然收回了手,砰地一声关好了柜子。

至此,所有的秘密彻底被尘封在了那一角的黑暗中。

齐白庾在这里坐了一宿,待到天亮,褚宜清才缓缓醒过来。

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齐白庾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已经凉透了,他拿起,只是浅浅倒了个杯底,给褚宜清拿过去,道:“茶凉了,你少喝一口,微微润润嗓子,我又不敢出去给你温热一下,怕你家下人把我当贼打出去。”

褚宜清撑起身子,接过,问:“你怎么不回家?启王爷刚薨逝没几天,你今天不应该在家里守孝吗?”

齐白庾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无奈一笑:“我已经在灵堂里不食不眠守了三天三夜了,再待下去,家里那些心有计较的嫡子长子哥哥们,恐怕就要骂我僭越兄长,无规无矩。”

“心里有个诚意就好了,他们想要一个父慈子孝的名声,我可不要,毕竟我又没有王位要继承。”

褚宜清听之一愣,又微微一笑,他的神色比之昨晚看着已经好多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齐白庾问。

褚宜清三指捏着茶杯,放在掌心,浅尝辄止,道:“没什么,旧疾罢了,要不了命,平日也无事,你不是看到了吗?都怪你,昨天没让我及时吃药,才猛发一次。”

“……”齐白庾突降一口锅砸他身上,但他也得背着:“所以你六年前没去边境,是因为病了?”

褚宜清点头:“算是吧!”

齐白庾穷追不放:“那你后来好了怎么不去?”

褚宜清突然停顿,身姿颓废,颇有些苍凉凄悲的意味,叫喝道:“你别问了。”

齐白庾便不问了,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齐白庾昨晚有些暧昧的举动,褚宜清好像排斥一切他神思之外的事情。

天微亮之后,齐白庾要走了,作为他的衣服平白无故遭受一场灾难的赔偿,他理所当然地向褚宜清拿了他一件干净的外服,浅灰色的,上面散着幽蓝色如水波般的花纹。

他当着褚宜清的面换服,系好腰带,派头好足,结果最后还是从天窗偷溜出去的。

被留下,面容孱弱的褚宜清:“……”怎么有一种珠胎暗结,偷汉子的恍惚感。

一定是错觉。

孝不守,值还是要按时按点当的,男人嘛,总得一样行,要是样样都不行,以后娶了媳妇该怎么看他。

启王薨了,他的世子继位,以后王府更没有他落脚的地方了,当一个家,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那就不是你的家了,像他这样兄弟多的家庭更如是。

官大官小都是官,他得守着这个值守啊!不然娶媳妇都没底气。

——尤其是他想要的还是名门高府的矜贵嫡长子。

————

仇影的事情了解后,褚濉溪又在朝堂上反复提及边关不可无将,守城不可无兵。朝堂下的朝臣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可这曾经是文纪乘的提议,皇帝的决定,无人敢反驳。

皇帝为了躲他,接连几日都不上朝,朝堂上就变成了褚濉溪和文纪乘的两言相争之堂。

褚濉溪大喝道:“文丞相,你说朝廷要用银子,我请问你用在了哪里?可有具体的册子登记?”

文纪乘开始还好言相告,后来心内堵塞,不如泼妇骂街爽快,疾言厉色道:“那都是户部的帐,我怎会有,褚国公若实在清闲得很,不如自己亲自去登一下户部的门。”

“你以为我没去过吗?”户部自己的帐理不清,更是和他说不着。

这种不正常的支出,绝对有古怪。

————

过午时,齐白庾找了片阴凉,斜靠着城墙,看着眼前大开的城门,不断的迎来送往。枯燥地打了个哈欠。

一队人过去,推着摆满酒坛子的马车,吸引了他的注意。

旁边小兵解释道:“我朝都城特产的茗窑酒,滋味不够烈,却醇厚芳香。不容易喝醉,喝到嘴里却有味,要往北边儿的昌奴去,如今我们和昌奴的边贸不断扩大,酒的销量很好,来往游商往往爱做这个生意。”

“知道的还不少。”齐白庾斜看他一眼,又问:“那你觉得我们和昌奴这种浮于表面的繁华和平还能持续多久?”

小兵瞬间一惊,他被齐白庾的发言吓到了,他年岁还小,但即使很大,离百年前昌奴祸乱中原之乱也太久,他们不认为短时间会起争战。但是,据说,这位大人就是在边关抓了来做密探的敌首之子,立了大功,才升的官。

小兵刹时心内寒凉,难道不久后真的会再起战乱吗?

“战乱起于萧墙,而乱于人心。”

齐白庾看他被吓到了,抬手拍上他的肩,安慰道:“我们自己有底气,自己人不要乱,就不会有事,放心。”

小兵连连点头,吞下一颗快跳出来的心:“是是是,大人,你可吓死我了。”

“那又是什么?”齐白庾看去城门,又是一队马车,这伙人似乎不同,整齐有纪。

“站住。”

小兵正要拉住他,齐白庾已经大喝一声:“车上拉的是什么?拉开我看看。”

————

傍晚时分,在宫内挣扎了一天无果的褚濉溪回府,正好碰上褚宜扬带着夫人穆呈落刚从褚宜清的院子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

“父亲安好!”穆呈落敛衽一礼道。

“父亲好!”褚宜扬垂首道。

“嗯,”褚濉溪点头,看着眼前二人夫妻和顺,心里在朝堂上积压的的阴晦也稍稍驱散了些。

随口问道:“去你哥那里了?他怎么样?”

褚宜扬点头道:“兄长伤势在好转,只是……许是昨天去仇大夫家拜祭,受了颠簸,又有些出血……”

穆呈落站立一旁,此刻落落大方的表情倏然一变,悄悄拽了拽褚宜扬道衣角,试图阻止他不要说。

果然,褚濉溪听后表情狠狠一沉。

————

褚宜清在案前捧着一本兵书,书角微卷页面泛黄,读兵书,学兵法,这都是武将世家自小的功底,他这几本早就摸透了,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门倏地大开,惊了他一跳,只见褚濉溪在门口,眼神锐利凶狠看他一眼,进来后,反身把门关紧,一两朵随身而来的残花被夹紧在门缝里,进退两难。

褚宜清把书撂下,道:“父亲,你这是……”

褚濉溪看向他,双眸死死盯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早该想到的,仇影在他远驻边关后,给褚宜清当过伴读,这并不是他授意的,两人私交甚好,他也不得知。

这次的坠楼案,再加上褚宜清受伤,两件事轻而易举地除掉了皇宫里的十几位皇子。

“是不是你做的?”褚濉溪问道。

“父亲说什么?”

“你想除掉那几个皇子。”

褚宜清听后一愣,随后轻轻一笑,把书合上,转身拿起放回身后书架上,没否认,只是片刻后淡淡回道:“父亲不是说你不是我父亲吗?还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褚濉溪大怒,气势汹汹走向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大逆不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连皇子你也敢算计,你心中还有没有君臣,有没有尊卑?”

褚宜清转身看着气急败坏的父亲,赌气似的说道:“仇影有天生的心疾,齐氏先祖只有嫡子那一脉有遗传心疾,后来随着纯种血脉的淡化,已经很少有病发的了,除了一种情况,亲生兄弟姐妹乱……”

褚濉溪沉默无言,这些他早就知道。因为他家里曾经有两个人病发过,一个是褚宜清,另一个是他的母亲任畅安。

“是的,我和他一样,有心疾。所以父亲不肯认我了,父亲觉得我是……”褚宜清似在自嘲,眼里却有深坠黑暗的悲怆。

“好了,不要再说了……”褚濉溪大喝一声,制止他再说下去。

褚宜清话头一变:“既然我有可能是皇子皇孙,那么我除掉几个竞争对手,去抢夺那可能属于我的至高之巅,有何不可?”

褚濉溪大受震惊:“你……你居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不然呢,像父亲一样懦弱吗?我的母亲怎样被他们折磨,怎样死在皇宫的,你都知道,你却什么行动都没有,畏首畏尾,这就是你对齐氏的忠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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