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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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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的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长公主偷偷出宫,无法坐自己的凤撵,只弄了顶小轿子,让朱雀暗卫们抬着。

暗卫们一身本事,居然做起了抬轿子的活,心道这长公主怎也犯起混来。

不过长公主本人是没一点不好意思的,一心只想着:终于要见到阿久了!

一段日子不见,长公主对雍久甚是想念,丝毫没考虑过对方是不是也一样牵挂着她。

“贵客请回吧,我家主人已睡下了。”

“春风,你过来。”

长公主将春风叫到轿前,纤纤细手从轿中伸出,递给对方一个物什,“你把这东西给他,同他说,他家主子见了这物什定会来见我的。”

那物什搁在手里有些生疼。

春风拿着那东西到梧恒院的大门下,借着门口两个大红灯笼,定睛一看——可不是长公主日夜不离、戴着脖子里的生肖牛嘛。

“喏,把这东西给你家主子,叫她赶紧来开门。”

殿下好歹还有轿子能坐,春风可是站在这夜风里等着呢,可快把她给冻死了。

没一会儿,那看门小厮又跑出来了:“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主子或许是睡糊涂了。说不认识这东西,要不,你们赶明儿再来?”

小厮把檀木牛往春风手里塞,塞完了就要去关门。春风又哪里肯,叫暗卫拦着小厮,不让他关门。

小厮年纪不大,瞧着十五六的模样,身板没长开呢,面对春风还能搏上一搏。可面对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他毫无抵挡之力。

只好讨饶:“哎哟姑娘大爷,您们可放过小的吧。您们就明儿个白天再来呗。”

今夜是他第一晚当差,好不容易谋个好差事,主子也都和善,要弄出大动静来扰了主子清梦,他可不得丢饭碗。

春风看他可怜,让两个暗卫先退下,打算和他再好好掰扯掰扯,最好是让他再进去通报一声。

殿下把心爱的檀木牛都拿出来了,雍久却装不认识,她该怎么回殿下嘛,真是为难人。

谁料,春风一个好心,那小厮倒是机灵,趁着暗卫停手的空档,哐当一下就当门给锁住了,任她们再怎么叫门都不应了,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

偏生,有的人也一样倔脾气。

“不认识?”

轿子里没备银骨炭,轿壁又薄,冷得很。

长公主已经在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恨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好她个雍久。就在这等着,本宫倒要看看她要摆多大的架子,让本宫等她。”

春风无奈,只好时不时去骚扰下门丁,但那小厮学乖了,任你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就是不开门。

等啊等,长公主缩着手脚在轿中瑟瑟发抖,嘴唇皮都发紫了,也不见人来给她开门。

真会摆谱儿!

长公主掀开轿帘,自个儿下了轿:“怎么?还不开门?”

“哎?殿下,您怎么下来了,快进去,外面冷。”春风赶紧将轿里的手炉取出来塞长公主手里,“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看这样子,今晚,那位斟老板是铁了心不见殿下了。

独孤伽罗没说话,只在门口踱步,越踱心情越差,最后气得将手中暖炉砸在了梧恒院门口的一座石狮子上。

“回宫!”

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长公主回宫气得倒头就睡,偏偏夜里着了点风寒,这一晚本就睡得不踏实,再加上出宫回宫的,又浪费不少时间,休息不到几个时辰。

天未全亮,兵部尚书程然和禁军统领沈仲同时求见。

独孤伽罗顶着两个黑眼圈,散发着无尽低气压接见了两位大人。

“启禀殿下,正阳军在莫州与江南道两线作战,皆取得重大突破,南楚已发来求和书,您看?”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长公主打开军报,细细阅读:“秦老将军果真了得。”

“秦老将军英勇神武,南楚狗贼闻风丧胆。”程然在秦长峰麾下做过事,对秦老将军向来颇为膜拜,“不过也是多亏了莫州军民的鼎力相抗,才拖得时间,待到正阳军的到来。”

方才洗漱时分,井二已将秦长峰的简讯传了过来,独孤伽罗听程然提起,便道:“可是秦老将军于快报中提到的一枪三剑箭的神弩和那声震天地、无不摧毁的回回炮?”

“正是。”

程然眼中亦是颇为欣赏之意,“真是万万没想到,当年并称穷烂臭之一的莫州竟是如此卧虎藏龙之地。民间自制的神弩丝毫不比我军中所制差,所用的弩箭以木为杆,铁片为翎,约二丈长,射程与杀伤力都极强。”

沈仲闻言,眉尾一挑:“哦?莫州民间竟有此等利器?听程大人所言,这神弩似与军中床弩一致?”

“确实。”程然转向沈仲,娓娓道来,“我军中床弩研制不过数年,只在演练之时用过,而且弩箭最长不过八尺。我虽未亲眼所见,但足以想象那神弩必然巨大无比。”

“如此便更奇怪了。”沈仲对长公主道,“我军中床弩尚且不好驾驭,需要多人合力张弦绞轴。这莫州神弩若非日常有人同那些民兵训练,恐怕一时之间是无法作战的。”

沈仲能想到的,长公主又怎会想不到呢?

“沈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既然对方助我退敌,是友非敌,此事便容后再议吧。”

莫州,雍久起家之地。独孤伽罗相信,这世间若谁有这等本事,非她的阿久莫属。

沈仲听长公主所言,略感奇怪: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鼾睡?兵权是皇权的最大倚靠,有此等能抵抗他国一时强攻的民间军力,对于一个国家的至尊者来说,要么收服,要么摧毁,别无他选。

不过,若是曾经的少年皇帝如是说,沈仲恐怕还要多劝上两句,现在这位可是谁都无法小看的镇国长公主,哪里轮得到他劝。

几人谈完莫州战事,紧接着又商议江南道的情况。

虽说南楚兵力强大,但在莫州出师未捷,先挨了顿毒打,接着又碰到秦长峰的正阳军。

地理上,莫州南边又是一马平川之势。南楚身后只有一条拒马河,补给线过长,进退维谷,只得求和。

反而是江南道此地,尽管有部分的正阳军和熊渠军左右武卫夹击,但禹王败走卉木城后,蜗居在江都郡的关居山中,避而不战。

秦白与程醇商议,打算围而不攻,让禹王因缺粮断水而自动投降。没想到多日过去,对方竟活得有滋有味。

“关居山是我大周东南边的重要防线,若是禹王与东魏通敌勾结,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兵部尚书的话自然不是危言耸听。

关居山是极佳的天险要塞,否则当年周仁宗也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江南道,为的就是这座要塞之地。

“一旦过了关居山,江都郡内一马平川。江南道内能守之城实在寥寥。”沈仲附和道。

这也是独孤伽罗最担心的地方:“想来秦、程二位将军围而不攻也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的。若是将禹王逼急了,投奔东魏,反而被动。本宫已传话给佽飞军与羽林军,紧密关注江南道的战况,一旦有变,立即前去相助。”

程然点头:“东魏韬光养晦多年,不得不防。”

因禹王一事实在重大,三人商议后,独孤伽罗又传召其他兵部官员以及兼领左右翊卫的郎中令萧晚和卫尉上司程贤一道排军布阵,兵棋推演。

这一忙,就忙了一整天。

等到长公主停下来,喘口气时,天都黑了。

春风命人做了殿下爱吃的餐点,刚送来,长公主便让她把吃食都收拾进餐盒,她已命夕霞备好了马车。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趁今日宫门未下钥,本宫再去梧恒院一趟。”

春风咋舌,暗道:吃了一回闭门羹不够,还要去吃第二回?

她心里这么想,却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希望斟老板开开眼,就见个面吧,殿下是能被这样三翻四次拒绝、羞辱的吗?

今日准备充足,轿内不但有银骨炭相伴,而且到底天色尚早,温度宜人。长公主处理完公事,神清气爽:“去叫门。”

春风刚要敲门,梧恒院的大门就开了。

还是昨日那个小厮,不过瞧着似乎有些不一样:“姑娘来晚了,斟老板已不在此处。”

不在这里了?

春风不信,推开小厮往院里冲,抓住一路过女婢,问:“斟老板人呢?”

“小的不知。”女婢吓得差点把碗盏里的汤水洒落出来。

春风闻着似是药味,问:“这药汤是给谁送去的?”

“小小姑……”

“咳咳,”龙婞从抄手游廊下漫步而出,朝女婢挥挥手,“春风姑姑,好久不见。”

春风冷哼一声:“龙大夫,好久不见。”

抛下尚未痊愈的长公主,一声不吭就跑出宫去了。这位龙大夫和那位斟老板一样,古怪得很。

龙婞自然知道这已是长公主第二次登门拜访,再不让人进来,实在不像话,对门口小厮道:“还不赶紧请贵宾进来?”

小厮也是个实诚人,人来找斟老板,斟老板不在,就把人晾外面了。

谁说雍久手下都机灵懂事?这不就一个现成呆愣愣的。不抽一鞭子就不晓得动一动。

龙婞发话,小厮立马请长公主一行入府说话。

梧恒院不愧是少年天子金屋藏娇之地,外面虽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一入府院,则别有洞天。

跨过高高门槛,甫一入眼就是一座雕刻精美的石作照壁。周怀帝喜爱书法,虽算不上自成一体,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长公主幂罗盖头,却还是一眼认出胞弟的笔迹:恨相识太晚,幸来日方长。

再往下看去,即便不认得周怀帝笔迹,落款亦写得明明白白:独孤罗,永康四年九月初。

周怀帝光明磊落地将名字刻了上去,恨不得还给加盖个玉玺印。

不难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周怀帝大权在握,势必要将谢小小纳入宫中,这块照壁就是他决心的最佳写照。

独孤家,怎么尽出些痴情种呢?长公主长叹一声,游戏也好、真爱也罢,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是空。

“殿下,这边请。”龙婞揖身行礼,打断了独孤伽罗的思绪。

“说起来,本宫还未好好谢过龙大夫的救命之恩。”长公主笑着同她点头,边走边闲聊。

“不敢不敢,能为殿下效力是草民的福恩。”

那位少年皇帝一脚去了,大周天下如今在谁的掌控中一目了然,龙婞可不敢得罪这位至尊。

“本宫不知龙大夫也在此地,事先并未准备谢礼,还望龙大夫见谅。”

龙婞刚要客气一句,独孤伽罗却又说了另一句叫她心脏骤停的话。

长公主笑盈盈,似嗔似怪道:“不过,这也怪龙大夫你不好。治愈本宫,却又悄悄溜走。怎么,做好事不留名?”

“哈~”龙婞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脸都绿了,该死的雍久,到底去哪里了?!

还好还好,长公主说完这句便又扯开聊了别的事:“龙大夫怎地会在此处?”

龙婞吁了口气:“小小姑娘身体不适,邀草民小住几天,把把脉、开开药。”

“唔……对了,夕霞,”长公主往身后叫一声,夕霞就哎声快步走了上来,“为小小姑娘准备的礼物都带来了吗?”

“回殿下,都带了。”

一行人恰好走到正院堂中,龙婞暂以主人之姿请长公主上座。

长公主点点头,也不客气,落座后道:“那便都抬进来吧。”转而又问龙婞,“不知小小姑娘现下何处?”

长公主虽未明说怪责,但至尊来访,主人家不露面相迎,礼数上说不过去。

“启禀殿下,小小绝非无礼之人。实在是她身子不适,眼下无法待客,还望殿下见谅。”

独孤伽罗眉头一皱,难道确实是有了身孕?

略一估算,若有了身子,恐怕现在已有六七个月大,还真不好见人。

“若本宫非要见她一见呢?”

摘下幂罗的长公主不但端庄宜人,身上上位者的强势之气更是扑面而来,吓得龙婞腿软。

心道:你非要见,那也只能见咯。传染给你,可不怪我。

终究,谢小小还是出来拜见了长公主。

独孤伽罗执意要见她,无非一是想看看这位民间美人的样貌,到底何等姿色,把她的弟弟迷得如此七荤八素;二来,则是要亲眼看看这女子是否真有了身孕。

大肚子,长公主没看到;美人,长公主也没看到。

“你就是谢小小?”

独孤伽罗盯着谢小小四下打量,身材是极好的,只是可惜幂罗挡住了脸。

“回殿下,奴家正是谢小小。”

谢小小音似黄鹂、行若流水;偏偏身姿,柔弱优雅。缓缓行礼中,似有若无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诱惑。

春风斥道:“混账,还不赶紧将幂罗摘下来?”

“殿下恕罪,姑姑息怒。奴家戴着幂罗并非有意轻怠,实是脸上生疮,姿容不雅,怕冲撞贵人。”

“无碍,你摘了便是。”

长公主亲自发话,谢小小只得摘幂罗。

幂罗一褪,果真脸上点点红疹。虽一双眼睛灵动可人,但总体看来还是可怖吓人。

夕霞吓得别开了眼,春风却是心下一跳,凑到长公主耳边轻声道:“殿下,此病似是青楼风尘女子专有之病,怕是会传染的,您还是让她赶紧戴上离开吧。”

独孤伽罗点头:“是本宫唐突了,小小姑娘自便吧。”

谢小小自是知趣,又将幂罗戴上,跪在原地,听候吩咐。

长公主看她跪得可怜,身子似乎虚弱地就要倒下去,刚要挥手让她退下,又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弟,问:“小小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可有腹泻、发热、昏昏沉沉之感?”

“回殿下,奴家得的应为花柳之疡。身发红疹,喉咙烧痛,偶有倦怠之感。腹泻没有,发热倒也不多。”

谢小小又不是大夫,哪里有现成的龙婞更清楚?独孤伽罗听后,点点头便让谢小小退下了。

谢小小退下后不久,独孤伽罗正细细询问龙婞关于谢小小和周怀帝的病症时,谢小小派人给她送了封薄薄的信来。

说是雍久临走前交代,转交予长公主的。

雍久与这谢小小还真是过从甚密!长公主看似漫不经心地将信收入怀中,继续细细询问龙婞那花柳之病。

实则,她的心早已飘到那封信上去了。阿久会给她写些什么呢?

“小小姑娘的症状虽与…有相似之处,但依草民所见,两者所得恐怕不是同一种花柳病。”

龙婞将自己所见所闻的都记录了下来,此刻拿来一一比对,“殿下请看。先帝持续低烧、咳嗽,但谢小小并没有这样的症状;一个是疱疹,另一个则更像是溃疡……”

一一列举两种病症的不同之处后,龙婞若有所思道:“与其说谢小小的病与先帝相似,倒不如说另一人的病症与先帝的更为相似。”

“谁?”长公主急急问道。

龙婞不急不慢,意味深长道:“此人,殿下也认识。”

正当时,厅外一小厮急急赶来:“龙大夫,那位先生……那位先生怕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读者们幸福安康、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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