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穿越之云与海GL > 第117章 再回首

第117章 再回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雪后初晴,阳光照射在些微积雪上,又反射到府中培植的冬株绿叶上,显得格外鲜嫩可人。

“还在府外等着?”雍久掂量着手中拜帖,若有所思。

“是,未曾离开。”小厮恭敬应答。

拜帖的落款处明晃晃写着“斟夫人”三个字。

小厮一边等候吩咐,一边暗自琢磨这位斟夫人是何方神圣,莫不是他家主子在哪处欠下的风流债,现在找上门来了?

雍久拈了拈腕上佛珠,叹道:“那便请进来吧。”

“喏。”小厮打喏退下,立即去请门外贵宾进府。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雍久进屋取了斗篷,披着站在游廊下,望着院中的南天竹与人参榕出神。

冬季枯肃,有那么几株绿植,实在难得。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龙婞盛了碗汤圆出来,舀一颗巨大的汤团,喂到雍久嘴边,“别看了别看了,尝尝我的手艺。”

雍久别过脸:“不要。”

“喂,”龙婞将汤碗放一边,双手插腰,“臭久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雍久斜眼瞅她,怎么又改这么叫她了?雍久将手放袖口里藏藏好,不理龙婞。

“嘿?!还不理人。拿我参须做人情的时候怎么没那么拽呢,啊?不吃也行,将参须还我。”

雍久的手终于从袖中拔/出来,挠挠脑袋,拿起放在一旁的汤碗。咬一口,里面的豆沙馅儿噗一下嗞出来——味道还不错。

就是这汤团的个头大了点,不消吃几个就饱了。

雍久将一个完整的汤团吃完后,放下碗:“扯平了。”

“嘁,让你吃个汤圆跟要你喝毒药似的。你以为吃个汤圆就能抵我的野参须嘛,我跟你说……”

龙婞在身后叨叨叨,雍久已受不了她,转身就要往屋里去。侧身瞬间,一眼瞥到游廊下缓缓而来的独孤伽罗。

她一身藏青色金丝线绣五彩凤凰长裙,腰间镶金玉銙上系着一对香囊,外披绛红色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金皮毛斗篷;乌黑长发高高盘起,发丝周围是一圈白色兔毛做的昭君套,与她勃间的白毛围领交相呼应。

端的是华贵美丽又俏皮可爱。

唯独,她发间那根木簪过于朴素,显得格格不入。

雍久打量独孤伽罗的同时,独孤伽罗也将雍久尽收眼底。

她一身青灰色云锦长衫搭配一根祥云纹金带,再配一席薄款玄清斗篷,更显得雍久干净利落又文雅清冷。

“哟,情侣装啊你们。”本还在叨叨叨的龙婞见到新帝身影,立马住了嘴,放低音量揶揄雍久一句就拿着汤碗悄悄溜了。

“阿九。”

“殿…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相遇并没有独孤伽罗预想中干柴烈火的热情四射,也没有款款深情的潸然泪下。

有的只是“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的陌生与疏离。

雍久匍匐在地,脑袋重重磕在游廊地板上。

她弯下腰、低着头的模样与太极殿上那些对着自己三跪九拜的人别无二致。

犹记得,当日在皇宫,独孤伽罗是多么希望雍久可以放下她高傲的头颅跪拜周怀帝、跪拜自己这个长公主。

怎地今日,不消她多说,雍久便跟软骨头似的跪下了,独孤伽罗的心间反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惆怅了呢?

独孤伽罗耐着性子柔声道:“你我之间不必行这等大礼。”

雍久一动不动地跪拜在地上恭敬回话:“礼不可废,废则乱。早先是草民无知失礼,还望陛下恕罪。”

原本一腔热情、乘兴而来的女帝,此刻已然不悦。她盯会雍久,语气冷了大半:“起来回话。”

说完,便先进了屋。

“喏。”

“喏什么喏。”奴才回的话,她也要学吗?

独孤伽罗很生气,她猛地回头,差点与跟在后方的雍久撞到。好在对方机灵,闪得快,两人才避免了一丝一毫的肢体接触。

好她个雍久,可真守礼、真嫌弃她这个帝王呢。竟连半片衣袖都不给碰。

独孤伽罗冷眼瞧着雍久一副逆来顺受、言听计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甩开春风的手,自己解了斗篷丢到一旁椅子上,又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喝道:“跪下。”

“是。”

雍久乖乖听话,跪得笔直,眼睛也老实,只盯着地面,哪儿都不乱瞟。

“让你跪你就跪,雍久,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草民先前失礼,还望陛下恕罪。”

雍久弯下身子,叩拜在地,同女帝连连请罪。

“闭嘴!”

唇红齿白的嘴里说来说去,永远都是“失礼、恕罪”那些无聊的东西,难道她们之间就只剩这些东西了吗?

独孤伽罗预设了许多两人重逢的场景,想着再见阿九时,她们或抱头痛哭、或互诉衷肠……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真实的重逢尽是些惹人生气的场面。

按压住内心怒火,女帝咬唇问雍久:“你我许久未见,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语气虽冷淡,但还是泄露了女帝的殷殷期待。连局外人的春风都听出来了——斟老板你可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呀。

可惜,那位传奇人物斟老板竟似没听懂般,淡淡道:“没有。”

眼见独孤伽罗又要发火,雍久突地抬起头,挺直了身子望着独孤伽罗,诚挚地补充道:“不,有。草民叩谢陛下恩赏与青睐。”

紧接着是“咚咚咚”的三个响头,磕得独孤伽罗耳膜疼。

“够了,够了。”独孤伽罗不明白,她的阿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一个箭步,上前蹲坐在地上,抓住雍久双臂,平视着她,眼中满是诚挚与不解:“阿久,你到底怎么了,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雍久抬起头,或许是磕得用力,额头皮磨破了些。

独孤伽罗见她狼狈模样,不禁皱眉。心疼她的阿九,不自觉地便要拿衣袖替她擦拭。

雍久抓住独孤伽罗的手,望进她忧郁而美丽的双眸:“陛下,你这又何苦?”

独孤伽罗眼中疑惑更多:“什么何苦?阿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雍久将腕间佛珠摘下,放入对方手中,接着,把自己送给独孤伽罗的那根木簪从她发间取下。

“我们……分手吧。”

“什…什么意思?”

独孤伽罗呆呆望着手心佛珠,那是她为雍久在护国寺求来的开光佛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分开,再无瓜葛的意思。”

面无表情的雍久让独孤伽罗感到害怕,她冷漠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

“我不同意。”

独孤伽罗夺过雍久手中木簪,胡乱插在自己发间,急忙站起身后,将佛珠扔回给雍久。

两人一个勉强站立,一个颓然跪倒在地,四目相对,却都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终是雍久先开口,她声音沙哑,听起来也是万般无奈与痛苦。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你我之间夹杂了太多的恩怨情仇,我们…我们缘分已尽。”

“怎么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拿这跪拜礼来说,当您是长公主时,那么或许草民还无须向您行礼;但您现在是天子,王冠上承载的是天下黎民与苍生,重若泰山。你我不但性别不对,更是君臣有别……”

独孤伽罗见不得她七拐八绕,说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来骗她,直接打断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朕不管。朕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还有我?”

“朕不管,哈哈哈哈……”雍久摇着头喃喃重复女帝的话,无奈低笑。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雍久露出的第一个笑容,“陛下,帝王怎能如此任性。更何况,先帝之死,始终是横在你我中间的一道沟壑,无法逾越。”

“阿九,我已细细问过龙大夫。先帝的死……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不洁身自爱。这件事与谢小小无关,与你更加无甚干系,是我错怪了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独孤伽罗以为雍久是因为那次的误会,还在对自己生气。若真如此,她们的关系便还有补救的空间。

堂堂天子软了语气、蹲下身子,握住心上人的手:“你若心中有气,便打朕几下,消消气可好?”

女帝拉着雍久的手往自己身上打,眼神紧紧盯着对方,只盼着雍久能给她一些好脸色。

谁料,雍久不但不领情,反而更加不耐地将手抽回来。

她皱眉瞥女帝一眼,冷嘲道:“先帝之死,陛下说是误会便能抛开不谈;那么,我雍家灭族之恨呢?是不是也能忘记不算了?”

是了,抄家灭族之恨,换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就算独孤伽罗不追究弟弟的死,也不代表雍久可以原谅她对雍家所做的一切。

原来,方才雍久以先帝之死来说服她分手,不过是照顾女帝的颜面。

她却死缠烂打,直到把人逼急了,才说出那背后真正让雍久介意、她又无力去补救的原因——阿九,她始终无法放下对自己的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独孤伽罗非常理解雍久的想法,也正因为这样的理解,所以即便贵为至尊,此刻的女帝也显得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她喜欢雍久,她相信雍久也喜欢她。但若这份仇恨无法真正消弭,她们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难道,她们之间真的有缘无分吗?

女帝伤心、绝望的样子真叫人我见犹怜。

雍久知她误会,这也正是她想要的误会。然而,看见独孤伽罗这般模样,她还是感到无比心痛。

雍久垂下眼帘,狠心道:“陛下,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独孤伽罗红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而那人却始终低着头,不肯多看她一眼。

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这是该有多厌恶她?

独孤伽罗踉踉跄跄地再次站起身,往后退到太师椅边,“哐啷”一声,动静极大地跌坐椅中。

从来,都是雍久追着独孤伽罗跑;这一回,雍久放手、彻底放弃了,而独孤伽罗却放不下了。

“斟君,斟君,”门外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云娘答应嫁给我了,她答应了!”

龙二本就浓眉大眼,天生一副笑脸,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屋内抑郁沉闷的气氛形成巨大反差。

“这……这是怎么了?”龙二一眼看到跪坐在地、失魂落魄的雍久,刚想扶她,余光瞥见上座的女帝,吓了一跳,“草民参见陛下。”

即便对皇室有诸多不满,但眼前人毕竟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面对至高威权,龙二内心再抗拒,他倔强的膝盖也不得不弯下,行叩拜之礼。

女帝注意到喜气洋洋冲进来的龙二以及他手中的红色锦书,阴阳怪气道:“你们天玄商圣府的人倒是懂规矩。”

一个不让跪,非要双膝着地,跪得毕恭毕敬;一个没给他免礼,又无官职在身,却不过单膝着地,敷衍了事。

龙二隐约明白新帝的意思,但他偏生装作不知,依旧单膝跪地,低着头不说话。

“龙二?”独孤伽罗与龙二有过几次照面,但不熟。

“是。”

“云娘答应嫁给你了。”

虽对龙二有些印象,但独孤伽罗还是对那位云娘印象更深。雍久曾与那位叫云娘的女子走得很近,莫不是阿九移情别恋,才如此决绝?

女帝的话似问非问,龙二犹豫道:“是。”

龙二一直低着脑袋,但他能感受到来自太师椅上的锐利双目一定正如鹰隼般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那双锐眼。

纤细手指一下下敲打在上好的木质桌面上,发出“笃笃”声音,更给这沉闷的气氛平添几分紧张,让人汗毛直立、手脚发凉。

“娼妓乃奴籍。”

女帝话音刚落,就意料之中地看到龙二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瞪、咬牙切齿。虽未出声,但显然是动了怒。

果然是她。

这下,女帝便确定了此云娘正是当年在云间别院与雍久打情骂俏的云娘。

既然云娘与龙二郎情妾意,那想必与雍久无甚干系。

独孤伽罗的心稳了些,但转念一想:大周律例,良奴不得通婚,龙二又从何得来这答婚书的?

恐其中有什蹊跷。

“去把锦书拿来。”

夏至领命,来到龙二身边,准备取锦书。谁知,龙二竟使了劲,不愿给。

见龙二朝雍久使眼色,女帝冷声道:“怎么,这答婚书,朕瞧不得?”

龙二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夏至甫一拿到锦书,便心道不好!

可惜,与女帝不过几步之遥,想藏起来都没可能。

独孤伽罗见夏至脸色不对,更是满腹狐疑,接过锦书,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呵,哪里是什么答婚书,分明是王家递给雍久的通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雍久:殿下,没人会在原地一直等待的。

独孤伽罗:谁要你等?朕难道不会主动追击吗?

雍久:……

独孤伽罗:还有,是陛下,不是殿下,注意点儿~

雍久:喏。

独孤伽罗:喏你个大头鬼!

雍久:让我注意君臣之礼的是你,嫌我恪守君臣之礼的也是你,女人哪,真是麻烦。

独孤伽罗:你不是女人?

雍久:……我是女人,你是ETC。

独孤伽罗:ETC是什么?

这两天生病了,有点感冒,更新较慢,还请见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