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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践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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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肚子坏水的长乐郡主转了转她乌黑漂亮的眼珠子,一本正经道:“方才,我送侄儿们进宫学习,遇到尚书令王大人。正好说起他家有意与天玄商圣府结亲一事。曼儿这人,陛下您是知道的,热心肠嘛,所以便主动请缨,替他王家递帖子去。”

“胡说。”独孤曼的话漏洞百出,真是张口就来的撒谎精,女帝斥道,“把东西拿来。”

独孤曼将通婚书往背后一藏:“那可不行,曼儿答应了王大人,要将这通婚书安安全全地送到天玄商圣府,绝对不辱使命的。”

独孤曼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曼儿这就去把锦书送了,听说王大人家的公子智勇双全,是个良人。与我们大周第一女商人,正是相配。要做成了,我这媒人一定能得好多礼。陛下,你说是不是?”

女帝瞧她真是要往外跑的样子,赶紧拦住她:“曼儿,回来,不许去!”

独孤曼头一次见独孤伽罗着急模样,心中好奇又好笑,停下退后的步子:“为什么?”

女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收住从御座上匆匆而下的步伐,甩甩袖袍,侧了身子,道:“尚书令家公子的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需要各方考量,斟……”

不对呀,她一个九五之尊同臣下解释些什么?

独孤伽罗发现自己差点儿着了对方的道,恢复底气,正面面对独孤曼,肃道:“把东西拿来。”

独孤曼看出她想拿帝王身份来压她,也肃道:“陛下虽然是万人之上,但也不能不讲道理。臣子婚嫁,天子也不好随意干预的。更何况,我看王公子与斟老板挺配,年纪也都不小……”

“住口。”

惯来以温柔示人的堂姐好像生气了呢。独孤曼叹口气,不再逗弄女帝,将通婚书还给她。

“堂姐,就算你使这小手段又怎样?人家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任你如何阻挠都没用。退一万步说,你将雍久绑在身边、囚在宫中,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也不会幸福的。”

长乐郡主句句肺腑之言,戳得女帝心口发疼。

独孤曼偷偷瞟她,见女帝眼眶都红了,心下不忍:“不过,堂姐你也别灰心。您可是天子,还那么漂亮有才,多的是人追你。天涯何处无芳草,是不是?”

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红通通地看向独孤曼:“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同阿九在一起,是不是?”

不等独孤曼回答,独孤伽罗已上前几步,扑在她身上嘤嘤哭泣:“阿九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成年后,两姐妹何曾那么亲近过?独孤曼更是从未见过自家堂姐这般柔弱无助的样子,吓得浑身不敢动弹。

良久,独孤曼才抬手,轻轻拍了拍独孤伽罗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了啊。不是,我对你们在不在一起没意见。”

“你胡说,先前可是你说阿九有心要颠覆我独孤皇室的。”女帝带着哭腔的声音柔中带萌。

独孤曼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下子被戳中了,语气更是温柔得不得了。

“乖,不哭不哭哈。先前曼儿确实这般以为,但没想到,雍久抓着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趁虚而入、对我大周不利。我想,要么是我多想了;要么就是她对你感情深厚。”

这话,女帝爱听。

女帝吸吸鼻子,止了眼泪:“那你还说她们郎有情妾有意?”

独孤曼看她情绪缓和些,赶紧将扒拉在她身上的女帝掰扯下来,拿绢子替独孤伽罗擦了擦:“那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独孤伽罗夺了她的绢子,别过脸自己擦,擦得差不多了,拉着独孤曼的手,往御阶上一坐:“陪朕聊聊。”

两姐妹抱着双膝并排坐在御阶上,倒是有几分儿时模样。

“聊什么?”

女帝撇撇嘴:“你说,阿九会答应王家求婚吗?”

独孤曼想了想:“应该不会,她很爱你。”

即便她们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家族之恨、个人之仇。

但在去年秋,大周朝廷最脆弱的时候,雍久也没有落井下石地痛下杀手,反而为朝廷化解了不少危机。

不就是因为雍久深爱着独孤伽罗才愿意放下仇恨吗?除此之外,独孤曼实在想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原因。

“朕也这么想。当时那么难能可贵的机会,阿九都没有趁机报仇,反而替朕万里寻参,她对朕的爱应当是胜过对朕的恨的。”

独孤曼转头看独孤伽罗一眼:“是啊。”

“可她却说要同我分手。”

“啊?”独孤曼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她说要同我分手。”

独孤伽罗拿出通婚书,“理由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不共戴天,她无法原谅当初抄家灭族之恨。当时,我还在她府邸发现了这封通婚书。你说,她是不是变心了,才故意寻了那么个由头拒绝我?”

“原来是这样。”独孤曼又拿回那通婚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昨日你是气得将这锦书撕了,今日又让春风补一份退还王家?”

独孤伽罗点点头,耳根有些烧红,这么幼稚的事情实在不该出自一位帝王之手。

独孤曼又问:“一模一样补的?”

“自然。”那锦书,独孤伽罗可是看了不下百遍的,化成灰她都认得。

独孤曼闻言,扬唇一笑:“堂姐你还有机会。”

“何出此言?”

“哪,你细看,这通婚书上可有雍久名姓?”

独孤伽罗赶紧抢过,又看一遍,果真没有,兴奋道:“阿九不想嫁她?”

独孤曼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没签说明至少她没那么迫切地想嫁入王家,至于……”

“至于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

独孤曼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曼儿没有软鞭在身,思绪便不活络,亏得今儿个戴了,堂姐你说是不是?”

“啧,”独孤伽罗知她话中之意,“准了。”

明纯皇帝执政五十年,期间能佩戴兵器觐见的,唯有长乐一人。所以民间传闻,这两姐妹的关系看似不佳,实则极好。

“那琮儿和念儿,你可不许小瞧了去,要与孝儿、问荆一视同仁。”

“那是自然。”给她点好脸色,还得寸进尺了?独孤伽罗赶紧打住她,“允你佩戴兵器进殿已是无上荣耀,曼儿可莫要再贪心了。”

“是~”独孤曼有这殊荣,已然满足,开始尽心尽力地替独孤伽罗想对策,“雍久此刻不想嫁人,不代表她一辈子不嫁人,你说对不对?”

“唔,言之有理。”

“不如杀鸡儆猴看,把王瑞杰收拾了,看还有谁敢向天玄商圣府求亲。要女人,就甭想要前程。堂姐,你看这招行不行?”

独孤伽罗点头,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经独孤曼这么一提醒,女帝觉得这杀鸡儆猴也不过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倘若真有人要女人不要前程,那可怎么办?还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

“朕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女帝从御阶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御座走去。

这么无情、这么喜怒无常的吗?

独孤曼见她又端起了帝王的架子,也立刻进入自己应有的角色:“喏。臣妹告退。”

“咳咳,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你知朕知……咳咳,不得给第三个人知晓,明白吗?”

独孤曼刚要答应,女帝又补一句:“也不得对昔君说,听见没?”

“是是是。”不就是自己哭鼻子的事不想让人知道看笑话嘛,真是的,烦死了!

长乐郡主对于自己出完主意就被抛弃的下场,甚为不爽。她决定,一回寄傲山庄就把今儿个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都同昔君说一遍。

女帝对着拦下的通婚书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将这通婚书送回去,保证万无一失。

帝王亲临一事本就将王贤忠吓了一跳,更何况这位新上任的女帝今儿个心情好像极为糟糕,一直阴沉着脸。

照了面,半句话没说,直将那通婚书往王贤忠脸上扔,吓得王大人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恐吓”完自家大臣,女帝顺道又去了趟天玄商圣府。

这次,没吃闭门羹,小厮将她们一行很快迎进府邸。

“陛下,请将你上次顺走的东西还给草民。”

“不还。”

雍久何曾见过这般无赖的独孤伽罗,瞧她喝茶吃点心,压根没把这里当别人家。

雍久无可奈何:“陛下,您这又是何苦?”

“不还不还就是不还。”女帝不高兴了,本来觉得府邸的点心不错,眼前的人也赏心悦目,偏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朕已替你送回去了。”

听女帝这么说,雍久的心落了下来。不然,若迟迟不退回通婚书,她真担心王家会误会:“那便好。”

女帝耳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想让雍久再说一遍。

偏偏对方:“没什么。”

不说拉倒。经独孤曼一点拨,女帝坚定了雍久心中是有自己,底气便足了许多,邀请道:“后日朕登基大典,阿九可愿前来观礼?”

天大的福气啊,多少人连宫门都踏不进半步,更遑论是在太极广场上观礼。

可惜雍久不稀罕。

“多谢陛下抬爱,不过草民既非皇亲国戚,又无官位在身。观礼,不合适。”

独孤伽罗脱口便想反驳她——之前不封了个爵位给她吗?转念一想,爵位本就虚职,雍久说无官位在身,倒也没错。

她若执意推脱不想参加,多的是借口。

女帝取下腰间明黄色的荷包,放到雍久手中:“斟老板既不愿参加,朕不勉强。不过,若是你后悔了,朕依然欢迎你前来。”

登基大典当日,独孤伽罗衮冕加身。王冕前后各垂白珠十二旒,将帝王的脸隐隐约约遮挡其后,让人看不清神色。

如此,便给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更添几分神秘与特别。

“众爱卿平身。”白珠后面的那双锐眼从左到右,匀速细致地将匍匐在地如蝼蚁般的人们都扫视一遍。

阿九,终是没来。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子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和他们洪亮的祝福声随着同时敲响的钟鼓声自那皇宫最中心的地方传出。

越飘越远,为大周邦畿千里的世家、百姓奏响了一个新时代正式开启的华丽乐章。

同在京都的雍久,站在天玄商圣府佛经楼的最高层。那里远远的,能看到太极广场上新帝登基的盛大场面。

在那万人中央,感受着万丈光芒的长公主,终于,终于站在了那个最适合她的位置。

雍久不知道的是,当初,身为长公主的独孤伽罗也曾站在她现在所站的地方,眺望过那座囚笼般恢弘的宫殿。

不同的是,当时的天烟雨蒙蒙,今日却是阳光大好。冬日的京都鲜少如此明媚天气,连老天爷都在为她的登基祝贺吧。

“啧,明明想看,偏偏又不肯去。”

龙婞不知何时也上了佛楼,同雍久一样,靠在栏杆上,用手指戳了戳雍久的肘子。

“你来干什么?”雍久缩了肘子,往栏杆另一头挪了挪。

“只许你看不许我看哪?要是陛下将凤牌给了我,我早就进宫近距离观摩去了,用得着在这儿伸长了脖子瞎瞅吗?”

龙婞白了雍久好几眼,啐她一口,“身在福中不知福。”

“嘁,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龙婞刚想说要,眼珠一番一番,仔细想了想:“那还是不要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做什么事都不自在。无自由,吾宁死。”

雍久听了,嗤笑一声,一副“那你还说我”的样子。

“我是怕不自在才不要的这福气,你呢,你也是吗?”过两天,龙婞就要离开京都了,不过没见雍久有这计划,“你打算在这京都鸟笼呆到猴年马月呢?”

雍久摇摇头:“以后怕是定居京都了。”

“不回莫州了?”

“不回了。”

“为了她?”

“倒也不是。”

“那就还是因为她。”龙婞哪里不晓得雍久心思,“你说你这人,拒绝了人家,又苦兮兮地守着人家,到底是犯/贱还是深情?若是深情,深情给谁看呢?”

雍久淡淡扫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远方的热闹盛典,淡淡道:“我心中有她,你说我深情也好、作践也罢。爱,没法解释,也说不清、道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随人去拼凑我们的故事/我懒得解释/爱怎么解释……”

“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

HEBE的《魔鬼中的天使》以及屠洪刚老师的《你》,也是《孝庄秘史》主题曲,送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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