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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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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生了什么?”

岐舟的背影已经消失了,但赫瑞希却依旧往走廊方向看,蓝眸逐渐幽深。霎时,所有的深情不移都被冰封。

“进办公室说。”

尤安手放在门把上,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对比上次,赫瑞希发现尤安的办公室有些乱,桌上的文件散乱一团,看得出来,尤安迫切地想找到什么。

赫瑞希不动声色地又往别处打量,旋即落座,此时尤安端了杯白开水,推在他眼前。

他没动,蹙眉道:“你这没咖啡?”

尤安视线飘到他的腹部上,“你能喝?”

赫瑞希是因为迫不得已而注.射假孕药剂,也因此抗拒尤安提,他本应该露出不悦的表情,却突然想起昨天腹部的温度,最终捏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大概是这种感觉既奇怪又奇妙,他神情臭臭的,“昨天什么情况?”

“唔……”尤安组织一番语言,“卡涅斯公爵觉得雄虫们过得太轻松了,让佐伊送他们去矿场历练,现在的阶段是体能训练。”

他边说着,边故作无意扫过赫瑞希的脸,他渴望能从对方的脸上找出证据来证明他心底的猜测。

赫瑞希捧起白开水,他透过玻璃感受它的温度。他就水面而望出神,这样的温度不知道是会让他想起来某种温热,还是今早某只手的冰凉。

不多时,他察觉到自己的走神,像是猛地一惊醒,死皱着眉头:“嗯。”

难道骗虫也会把自己骗进去吗?

赫瑞希设想这种可能,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这时,温热的水不小心撒出杯口,落在他的手上,水是冷的,他本就该是清醒的。

尤安忽而讥讽地笑了,“这个结果,是你们设计好的。”

赫瑞希喝了口水,点头:“是。”

见他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尤安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赫瑞希,我帮你是因为你把我从那烂地方救了出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没意见,但是和贵族沾上关系的任务,你确定你能全身而退?”

话落,尤安抽出单独放在右手边的文件,胸口的郁气久久不散,吐出一个可以称得上糟糕的消息:“佐伊在查你。”

赫瑞希低头看敞开的文件夹,随着尤安的翻动,雄虫监狱里每一只雌虫的基本信息都在上面,连狱警的信息也没放过。

他见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页,眼眸微微一凝,做这种事情的,他们与雇主之间心照不宣不去打听彼此的真实信息,至于他能知道雇他的虫是谁,那再好猜不过了。

仅凭借那副不可一世的口吻,就能判断对方是雄虫。

而迫不及待想清理纳比托的虫,加上通过帝国星网上天天捕捉有关卡涅斯蒂花边新闻来看,佐伊有最大的可能性。

后来他能确认,不仅是对方对卡涅斯会放弃纳比托一事言之凿凿,还有他入狱前的一次对方约他线下见面,对方完全不屑于伪装。

或许是太自信了,自信自己如今超然的地位,自信到时候一定能除掉他。

“他查不到。”

佐伊有自己的自信,赫瑞希也有,他早早就算好了新一批狱警来至雄虫监狱的时间,他也相信自己优秀的伪装。

赫瑞希不是亚雌,但却和亚雌一样躯体纤细、娇弱,他最厌恶的外形,此时成了他最大的保护。

而这一点佐伊绝对想不到。

赫瑞希指尖在标有“亚雌”的信息上压了压,笑容肆意,愚弄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那再快乐不过了。

“……嗯。”

尤安现在的确过上了平和的日子,但当初七八年的组织生活并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消除所有痕迹,他此刻也该嘴角高高扬起,但他又清晰认识到,赫瑞希太渴望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了。

哪怕是刀抵在喉咙间的风险。

赫瑞希的雄父嗜赌,欠下的巨额财产成了他年少的负担,尤安迄今为止依旧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他那时候是组织最锋利的刀,而赫瑞希却被好赌的雄虫当作雌奴一样拿来抵债。

瘦小干柴,营养不良……

完全看不出来他本该是进入军校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雌虫。

嗜赌家暴的雄父,软弱无能的雌父,一贫如洗的家。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雌虫,却有一双仿佛有怒火般燃烧的眼眸。

那是他们的天性。

虫神赐予他们不屈的傲骨。

尤安已经快忘记那一双眼睛了,不仅是赫瑞希的,还有自己的。

他倏地发觉可笑,他是主动变烂的。

但赫瑞希和他不一样。

被迫变烂的雌虫在那又脏又乱的地方混得如鱼得水,看着好像全身都没进泥潭里,但雌虫从来都没放弃走出来。

利滚利的欠款,赫瑞希在努力填补,到最后却发现那是需要他花一生的时间都难以填补的窟窿,可现在佐伊给的那些钱足够他一次性偿还完,再也不会一天天地利滚利,滚到他去见虫神的那天。

所以赫瑞希心动了,假称休假,悄悄完成这一单。

尤安抽回文件夹,扬了扬,“如果之后还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

“少自恋,不是你拉我入局,是我主动入的局,”尤安轻松一笑:“太久没干这种事了,居然感觉不习惯。”

赫瑞希抿唇,他独来独往惯了,也卑劣惯了。他能坦然拿出往日的恩情逼迫尤安帮忙,但却不敢接受尤安的主动帮忙,“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完成。”

“我是怕你连累我。”

尤安抬起文件,敲打桌面。

操场上刚开始半圈,就分成好几团,岐舟在最前面,直接甩了身后雄虫半圈。而随着圈数的增加,距离越拉越大,雄虫们手软腿软,瞪大眼看岐舟超他们一圈又一圈。

一来就是三十圈,摆明了休伊特是想把娇弱的雄虫往废里训,重点是废,不管雄虫跑完多少圈,看起来废了休伊特就会酌情放过。

毕竟没谁一来就加量的。

可休伊特真没想到,居然有雄虫真的跑完。

他的身后是在岐舟跑步期间,被属下抓住躲懒的雄虫,包括了纳比托。

几十个雄虫被军雌们包围,气氛肃穆,像是要进行枪决。

三十圈并不轻松,豆大的汗从岐舟的额头滑进衣领,他气息尚且有些不稳。

虽然比身躯强健的军雌还差了些,但总体来看比操场上不顾形象连滚带爬的雄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正是因为这样,休伊特的目光特地在他的后脖颈上停留了很久,他怀疑岐舟是套了雄虫躯壳的雌虫。

他也仅仅是这么一想,第一军的洛普斯上将也是雄虫,他可不比军雌差。

休伊特收回这道堪称冒犯的目光,手掌虚握成拳,抵在唇上,咳了声,“跑完了,就去整理寝务。整理完,才能去吃早饭。”

岐舟捕捉到陌生的词眼:“寝务?”

“对。”

休伊特并不能从岐舟那张冷淡的脸与嗓音中辨出他的困惑,只是看在他刚才表现不错的情况下才好心情地回答。

纳比托被军雌看押得实在憋屈,或许是想透个气了,他道:“这家伙入狱前磕了脑袋,什么都忘记了。”

“忘记自己家暴怀孕的雌君,还忘记自己赌博,哦,还打了佐伊。”

纳比托事无巨细地叙述岐舟的“罪行”,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休伊特讨厌他,所以他不希望岐舟因为跑步的事引来休伊特的刮目相看。

岐舟听惯了这些所谓的“罪行”,现在听见纳比托说,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他清楚地看到休伊特眼底稍纵即逝的厌恶,他并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形象在休伊特眼里究竟是多么的卑劣,而是看向在一旁嘚瑟的纳比托,对方正张嘴无声说话。

他在说——

“我们一样恶心。”

这般挑衅的行为,岐舟果断选择无视他。

纳比托这种家伙,你越搭理他,他就蹦跶得越欢。

休伊特调整情绪,语调极快地解释道:“寝务就是你把房间的卫生打扫一遍,整理好被褥,衣服,拖地……”

他刚刚对雄虫的一点点好感被纳比托的话扼杀于摇篮之中。

休伊特解释完,望向一脸骄傲的纳比托,在心里自嘲。

能进雄虫监狱的,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岐舟回到房间,里面薄薄的衣衫被汗浸湿,黏在肌肤上,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于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浴室洗了个澡,热气熏得镜面模糊不清,他伸手擦干净,透过镜子他看清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没变化,可他却发现比前两天还陌生。

镜面的冰凉刺了岐舟一下,他另一只手抓自己被水打湿的黑发,短短的,软塌塌地贴在额头。

他忽然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但他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

许久,洗完澡后岐舟换了件衣服,才开始观察房间,他决定先整理被褥。

他回想平常赫瑞希的整理方式,像模像样地做了起来。

他铺平被褥,拎起枕头正欲摆在中间,却发现枕头下有类似划痕的痕迹,棉花像是要逃跑,纷纷挤压在那几道口子上。

岐舟盯着上面的痕迹,拎的动作顿了十几秒后,他忽而看向枕头摆放的原本位置,发现有块不正常凸起。

他掀开床单,发现下面有块木制的牌。

上面有漆金,岐舟两字。

是他的名字。

他记得。

赫瑞希每次整理床,从来都不挪动这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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