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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唯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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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也知道自己内心的坚持,所以他会坚定的选择盟友,初心不改。

“宫宴上需要我做什么吗?”

“顺其自然。”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把杏花令交给我。”

楚怜上前抱住了他,俯身耳畔道:“那就说好了,背叛的人…下地狱。”

就这样话说完,她笑了笑,魏禾离开后思量,那是从未有过的寒颤,他总觉得面前的人猜不透,她太过敏感所以导致自己会活的很累。酉时,她独自一人在密室徘徊,总是暗暗担心,习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小姐,我们要提前离开了,探子来报王府派人去接您了。”

“和我预想的时间差不多,无妨,我们从密道回去也比他们快上一两日,你先去收拾一直,再叫姝予来一趟,我嘱咐些话给她。”

梦儿点了点头便按照吩咐去做了,姝予赶来到:“小姐今晚就要走吗?”

“是啊,否则就要被发现啦。”

“每回都如此,心惊胆战的。”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你只需要记得宫宴献艺不可出纰漏,我们宫宴上见。”

“嗯,绝对不会让小姐忧心。”

简单吩咐了几句后,楚怜和梦儿就从密道离开返回庄子。

“小姐怎么了?”

“无事,有些头晕罢了。”

“您这几日夜夜担忧,都没好好吃几顿饭,身子原本就不好,这也太胡闹了。”

“好啦,没事的,庄子那边可都打点好了?”

“都打点妥当了,替身一个时辰前便已离开。”

“好,那我们可要抓紧些了。”

黄昏之前她们便抵达庄子,换上朴素的衣裳,故意弄了些灰在脸和衣裳上,头上的装饰竟半分都没有,加之百里凌烟这几日没吃过几顿饭,身体虚弱,正巧帮了个大忙。第二日午时,王府一行人已陆续抵达,百里言竟亲自来接,只见眼前一幕是她们在打井水喝,百里言见状一把抢过井水。

“你在这就喝井水吗。”

“哥哥,你怎么来了?”

百里言一伸手吩咐,下人便赶忙将皮囊水袋拿来,递给百里凌烟喝水。

“我来接你回家。”

她们并没有换上干净整齐的衣裳,而且是直接启程上马车,一路上她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行驶路程。

“不过十几日,肉眼可见的清减许多。”

她笑了笑安慰道:“哪有啊,庄子很安静远离京城繁华,我们挺好的。”

“何必瞒我,看着你们喝着井水,可曾有一日吃饱饭?”

“真的没事,何况哥哥不是已经来接我了吗。”

百里言好像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似乎又难以开口,百里凌烟察觉到了他纠结表情,只见百里言又道:“对了,怎么没瞧见思儿,往日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奥,是这样的,听说萧夫子病了,我不放心夫子,便让思儿回善行书院看看,我也能放心些。”

百里言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可他眉头紧蹙,似乎心里有事,百里凌烟也暗暗猜测了起来,为何半月不到便将自己接了回去,宫宴未到,也并无其他大日子,按理来说不该这么早,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故…等到他们抵达府外,发现王爷和王妃全都出来迎接。正当百里凌烟惊鄂时,府中走出一人,让她顿时明白为何这么早被接回来,他出来的那一刻,一切都说得看通了。

怀安王率先开口说道:“烟儿,一路累坏了吧。”

怀安王妃也假意关心起来:“你瞧瞧这着急回来衣裳脏的,马上入秋了穿的如此单薄,言儿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也不记得给妹妹披件衣裳。”

“是儿子没考虑周全,凭母妃责罚。”

“无妨,都是小事不必计较。”

他一步步走出来,一身正气威严,让人看着都害怕,怀安王对他礼遇有加,是因为他是柳墨的哥哥,柳墨去世他一直内疚,所以自然会对宰相礼让三分。

“怎么,多年不见便忘了我是谁?”

“不敢…舅舅您怎么来了。”

只见宰相转身盯着怀安王妃,冷冷发问:“这就是王妃说的去庄子游玩吗?”

还没等王妃开口,百里凌烟便先行打岔道:“是啊,庄子僻静且有田园风气,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我便带着婢女去小住几日。”

“衣裳脏乱,妆容发饰皆无,哪有一个高门小姐的模样,究竟是自己想去,还是被人赶去?”

怀安王妃紧张的呼吸都静止了,她当然想不到为何宰相多年来不管不问,如今却来此插手,庶女的身份即使身为王妃也不敢顶撞,好在百里凌烟给宰相使眼色,让他别在紧抓不发。

“舅舅,都怪我贪玩,母妃是惯着我才允我去的,对吧母妃?”

“对对对,是我没考虑到,不该一直纵着你。”王妃默默喘了口气,幸好百里凌烟帮着说话,否则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我将她带走在宰相府住几日可好?”

王爷和王妃纷纷点头应和,王妃开口道:“当然可以,烟儿正好可以多陪陪您,总归是亲舅舅得多亲近,不必急着回来。”

“那…父王母妃,我先去了。”

宰相转头就上了马车,百里凌烟紧随其后,一进马车百里凌烟便不再假装,看见一旁的食盒便打开抱起。

“舅舅,您知道我回来,还特意去五芳斋,买了我最爱的栗子糕欸。”

柳义威摇了摇头无奈道:“囡囡啊,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若我不来,你何时才能回来。”

“哎呀,舅舅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知晓百里纤瑢的品行,她处处针对你,只会窝里横,所以正好顺水推舟随事态发展,王妃当即处置你,正好顺你心意。”

“说真的舅舅,我其实没想到纤瑢会将事情夸大。”

“不是你没想到,是你总比旁人多算一步,自建济善堂,开设天然居,掌管十二令,你所利用的一切都如鱼得水。”

“那都是舅舅帮我罢了。”

“你可别抬举我,我管着朝廷纷争都自顾不暇,只知道你暗自安插人进商号,不过才几日便代替了你舅母手中大权。”

“抱歉舅舅,我…”

“不必道歉,你舅母做假账贪钱财,她拿银两不过是去接济着云慈,所以你顾念着情分不追究,这我都知道。况且原本日后这些产业商号都是要交给你的,你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握住大权,这很好,你看人也很准,沈氏一族在江南也算有威望,你能挑中她进入十二令必然有你的道理,这我不过问,你做的很好。”

“我以为…”

“怕我怪罪于你?”

百里凌烟摇了摇头,眼含热泪默默注视着,他叹了口气说道:“舅舅唯愿你安康长乐,不愿看着你太纠结于过去,你发现了吗…你把自己困住了。”

“舅舅是世界上对我最好之人,我知道您是为我好,知晓您多年来的不易,云慈姐姐您也记挂着她,哪个父亲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呢,可一朝选择便让她葬送了一辈子,您断绝关系,舅母只敢偷偷接济,可见她过得并不好,若您帮一帮她也不会如此。”

“云慈自小温柔善良,却不知她与你有一处很像,便是太过倔强,就是因为如此她不肯回头服软,这是她的选择。”

“说到底不过是怄气,可听说那李家只是个五品典仪,到底还得忌惮着您,想来云慈姐姐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只可惜她在岳洲,来京城也得三四日。”

“罢了,不说她了,如今要紧的是宫宴,你无需再藏匿羽翼,适当露出锋芒取长补短,你是百里家族第一女必须取得太后欢心。”

“舅舅放心,我会努力。”

柳义威叹了口气说道:“你行事有分寸,我自然放心,你已过及笄之年也该婚配了。”

“舅舅,我还不想考虑这些…”

“你总把自己锁起来,不肯与旁人交心,因为你看惯了人情冷暖,不敢相信他人,可你别把自己困住了,舅舅是担心你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舅舅知晓我的性子,我亦清楚自己内心所想所求,从前我是太拘泥于小事间,我知心中理想,好似也遇见了同行之人,若日后有机会便带给舅舅见见。”

“你向来是有主见的,若有喜欢的男子,记得要和舅舅说。”

百里凌烟立马点头应声,柳义威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他是真真心疼这个外甥女,他也有义务保护自己妹妹唯一的血脉,毕竟往后的路都要靠自己,不论是好是坏都要自己走下去。

宰相府到了,女主人早已在外等候。

“老爷,人都接回来了。”

“凌烟见过舅母,舅母安康”

“欸好,瞧你身上脏的比上次见又瘦了许多,先叫房妈带你去沐浴更衣,我今日亲自下厨就等着你来呢。”

百里凌烟跟随着房妈妈进府,夫人拦着宰相担忧的问道:“怎么样,阿烟可有生气?”

“你早知道囡囡不是那样的人,何必担忧,且宽心吧。”

夫人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或许心里也是因为内疚,双方都害怕彼此难过。”

房妈妈遣走下人,独自一人在盥室伺候百里凌烟沐浴,她就是想有机会单独说话,可又不知如何开口,百里凌烟心思敏锐怎么会看不出来。

“房妈妈有话但说无妨。”

房妈妈喘了口气说道:“小姐聪慧,老奴是想为夫人说几句话,可怜她慈母之心,不是有意想欺骗于你,但求你不要怨她。”

“房妈妈说的哪里话,她们母女连心,哪个做父母的不想自己孩子过得好,舅舅舅母拿我当亲人,我自是不会怨她。”

“小姐心善孝顺,老奴在此谢过。”房妈妈十分感动,当即跪谢,百里凌烟赶紧伸出手将她扶起来。

“不必如此,日后房妈妈只需要照顾舅母,尽心尽力其余的事都不用管。”

“旁的事倒也无所谓,只是云慈小姐的事情,夫人是不可能不管的。”

“云慈姐姐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可否与我讲讲?”

房妈妈刚想开口,外面就有下人来呼唤:“请小姐抓紧更衣,夫人已备好了席面。”

话被打断时间来不及,她们便匆忙更衣,也没来得及细说柳云慈的事情。到了席面上满满一桌子都是百里凌烟爱吃的,只有这样她才觉得有家人陪伴的感觉。

“多吃点,瞧你都瘦了。”

“谢谢舅母。”

吃的差不多了,夫人开口想道歉:“阿烟,舅母想同你说声抱歉…”

百里凌烟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一家人,舅母不必道歉,我已吩咐商号,日后每月划五十两银子送至云慈姐姐,以岳州的条件怎么花也够了,好过您蜻蜓点水般偷偷接济的好。”

夫人热泪盈眶再也忍不住了,只说道:“慈儿远在岳州不肯回来见我们,我们也不敢去打扰她,她从小娇生惯养,要不是当初一股脑非要嫁给那区区五品,我又怕她在岳州过得不好。”

“我理解您的心情,您不必担忧,只要银子够了,姐姐在岳州生活定然会好。”

作者有话要说:盥室:相当于卫生间,洗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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