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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司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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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亲昵,王端端还是有些不自在,她接过他手上的动作,自行将狐裘穿好。

庆南承倒不在意,静静地陪在她身侧,收敛着脚力,同她步伐一致。

黑夜将羞动藏于静默,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起:“公子承,你为何来这杳庵郡?”

月华流转的清辉倾洒在男子挺直的背粱之上,他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的眉眼清透,直言不讳:“直不辅曲,明不规暗,你心有沟壑,如何偏安于一隅?”

“公子承,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可要回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眼神不再是怯怯懦懦地躲闪。

“小端,我喜欢你的聪明,但有时候又有些怕它。”

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明眸里的希冀在扩散,而后散逸无形。

“知道了”,她双手交叉置在身侧,恭敬有礼地说:“公子承,谢谢你把妤冬派来保护我”。

先前突兀地问那一句,不着痕迹地盯住尼莫和妤冬下意识的反应,她心头便已了然。

妤冬是公子承的暗卫,而桑枝于王室暗卫,妤冬于夙夜卫暗卫,尼莫俱是不知情。

“既然要做,我便要做这郡城最当红的姑娘!”

头顶的空枝花树盘髻,富贵双喜的银步摇左右映衬,月光下的落影似面纱半遮,显出几分鬼魅之色。

“你说什么!”他几步逼近,双手撑在雕栏之上,王端端滑坐在鹅颈椅,迎着他的暴戾,仰着头。

他的双臂成环,青筋暴虐般扩张,声带似有蝴蝶振翅,乱了频次。

她目光炯炯,重重地说:“我说我要人前风光,金玉满堂,肥马轻裘,歌台暖响。我要人人对我趋附、向往,我要白玉成栋,高起华堂!公子承,我,绝不要像桑姐姐那样,任人宰割。你若想要我接替她的位置,就得按我说的来。”

字字如玉珠落盘,铿锵有力。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冒头”,他眸光沉沉,底色灰暗。

“不,我不要你的方式给。你也给不了,不然你不会让我接替桑姐姐的位置”,葱白圆润的二指并立,轻轻一推,便逃开了他的圈地。

她朱唇轻启,继续说:“我想你来杳庵郡,应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吧。你掌握着百贺楼,可百贺楼里有你父王的暗卫,这个暗卫刚被摘掉,你立马迫不及待地想换一个自己的人,来一个双面间谍。自古皇家先有君臣后有父子,你们也没有例外。你要在这里扮演你想扮演的角色,蒙蔽你的政敌,你又如何能与我沾染上瓜葛?”

戾气渐消,他恢复那张玉面公子的笑颜,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如狂。若得红颜暖罗帐,我又如何不能是那个常卧美人怀,醉酒散千金的纨绔呢?”

“可你上任以来,重修东风渠、取缔私河运、推行新法度,不就是在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吗?”

“那不如,就换个角色扮演吧。”

话落,王端端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就被他堵住。他将她压回鹅颈椅,倾身将其环裹,炽热而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狂热的鼻息卷席,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也不过虫臂拒辙,轻易便被移开。

春雨来得猝不及,先是滚落几颗,算作小小的提醒,迷迷瞪瞪的二人却未察觉。游廊的瓦檐再是抵挡不住,水势便如瀑布般倾盆而下。

庆南承伸出手,将她半扬在檐外的头轻轻揽回廊下,嘴上的动作却不见减轻,甜腻的香津在唇舌之间缠绕,难舍难分。

狐裘早以滑落,水色素纱的衣衫被雨水打湿,隐隐约约地透着娇软莹润。

只不小心瞥见一眼,身体便更是难消的灼热,他抬手寻到她腰间的细纱织带,只需轻轻一扯,便可得之尝之,更为亲近。

“庆南承”,怀中的女子寻得空隙,出了声,纤细的小手握住了他乱动的手。

他停下动作,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待粗重的呼吸缓匀,他在她瘦削的肩上落下一枚轻吻,笑说:“还是色令智昏的公子哥儿,扮起来容易”。

那个“色”字,暧昧得不行。

“你,你......”每每这时候,她却总是口吃。

她的粉唇有些红肿,甚至唇角破了小口,都是他肆掠过后的证据。

激动难耐又动作不熟,他心生愧意,又在她满是痕迹的嘴上轻轻一啄,怜惜地说到:“抱歉,下回有经验,就不会伤着你了”。

理奉院内,尼莫还在同延吉说理,当然只是她以为自己是在说理。

常年于百贺楼的喧阗之中,她习惯提高音量,声如洪钟:“你,你们让她来接替桑枝,她会什么,你说。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曲乐歌舞,哪样是简单几日就能学成的?”

“你就挑些简单的,能学一贯十的。小端聪明,自会有她的一套”,延吉耐心地做出解释。

“虽然艺伎不以身侍客,可哪一个来我们百贺楼的主儿,不图上几分色容千秋。小端那黄皮寡瘦的猴子模样,能成?”

延吉一眼便看破了她,嘴角噙着笑意,问:“你当真以为她还是那般模样?”

尼莫舔了舔嘴,讪讪无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端端与初来时的模样生了变,大约是璞玉灼灼,一朝便可见静世芳华。

“反正小端,就是不合适,天底下就没有把自家娃儿舍了卖了的道理。”

“尼莫”,延吉重重一声,“我知你与小端亲近,但公子自然公子的考量”。

很多事情,他还不能与她多说。

“考量?哼。莫不是为了银钱吧?百贺楼少了桑枝,生意是淡了些,可这不也是因为过年嘛。待开春,自然有得经营。你跟公子说,我保证把生意做起来,还不行嘛?”

延吉只得无奈地沉默。

尼莫见不成起效,便又提出新的条件,说:“百贺楼的盈利,公子府收七,我得三。要不这三成利,我再划给你们两成,可行?”

“你竟舍得?”

守财奴的尼莫姑姑,如今竟原意让利,倒是个稀奇的事情。

“你别光顾着笑。这姑娘,同我有眼缘,我不想看她陷于泥淖。延吉,你知道这些年,我见过多少女子入了这风尘,从此人鬼不分,哭笑不由己的。”

尼莫说起这话,凄怆之感,将沧桑萦裹其身,延吉也有些不忍。

但,他说:“尼莫,我们跟随公子多年,你应该相信公子,他不会将她推进火坑的”。

“我是当公子待她不同,可这男人的心翻得比五月的天还快。我在百贺楼里倒是看惯了,就说那个穆行,之前不也信誓旦旦待桑枝百般好嘛,结果咧。再者,公子承有鸿鹄之志,只怕是难以顾及,这池鱼遭殃。”

她絮絮叨叨,念说个不歇,无解的题,延吉也无奈。不得已,他只好找了个下雨要给公子承送伞的理由,逃走。

次日一早,主仆二人,俱是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一脸的睡意绵绵。

延吉照例向公子承汇报着,夙夜卫传来的消息:“公子,穆行今日没有照原计划回弗南。原本他已将城里的生意交给了副将高仪,但人却并没有离开,甚至今日还约了商会的商总燕青”。

公子承倒并不意外,淡淡地说:“昨日,小端见了他”。

“穆行性格温和,却也是个没烈性的软性子。之前因为桑枝的身份,他对桑枝之死,并没有多做追究,不知小端是用什么激了他。”

庆南承抿了口茶,瞳孔缩紧,道:“盯紧燕青那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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