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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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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山的前方是人间,背后是魔界,尽管临近魔界,玉玄镇也是车水马龙,世人对玉玄镇的评价即是“这儿的东西都是物美价廉,这儿的人都是温柔敦厚”。

外地人经常来的地方就是玉玄茶馆,茶馆也总是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一位说书先生正坐在茶馆最里处,那说书人身着棕色长衫,留着一撮长长的胡须,他捋了捋胡须开口道:“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

原本喧闹的茶馆慢慢安静下来。

茶馆正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个莫约十八岁少年,他身着粉衣,坐在人群之中格外地引人注目。那少年腰间挂着一把白剑,玉树临风,温文儒雅,他举起桌子上的栀子花茶,轻抿一口,他高情逸态的举止,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句话后,万籁俱寂,说书先生余光瞟到了那粉衣少年,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日,鄙人给各位讲个三百年前的故事如何?”说书先生发出洪亮的声音。

“讲的是那玉玄山上的仙师吗?”一个稚嫩的小孩问道。

“正是!”说书先生笑眯眯道,“且听鄙人细细道来。”

众人安静地倾听。

“要说这玉玄山呐,背后可是魔界,这山自然是不毛之地,穷山恶水呐!而这曾经的玉玄镇更是寸草不生,荒无人烟!”说书先生边说边摇头,似乎身临其境。

“直到有一日,这荒山野岭的地儿竟生出了块绿地,人们先是惊奇,看见的人,无不震惊,接着,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在第十年的时候,这山活过来了,仙气环绕,耸立云霄。人们聚集到山脚下,那草地花团锦簇,那溪水清澈见底。”

“人们开始居住在山下,先是一个村庄,接着便是好几个村庄,有一日,不知是谁说这山上住着仙人,人啊,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仙人,许多人马上赶到山脚下,这山可是绝壁,哪是说爬就能爬的,但是总是有人想目睹仙人。”

“就有个大汉说要去爬,说要是能目睹那仙人,死而无憾啊!那大汉开始爬山,他手抓着石头,脚踩着细缝,没想到,还当真给他爬了数十尺之高,人们就在下面看着,但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那大汉最后精疲力尽,一个没抓稳,从数十尺高的地方掉下,各位可想,从数十尺之高掉落,不得摔个粉身碎骨?”

底下人群交头接耳,七嘴八舌,一片喧闹。那说书先生突然重拍桌子,众人都投去目光。

“千钧一发啊,千钧一发,就当众人都以为那大汉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名白衣仙人突然从天而降,那仙人踩着白色的剑,白色衣裳随风飘扬啊,就在那大汉即将落地的瞬间,那仙人伸手一抓,抓住他的手,悬在离地半尺的空中,当时所有人的下巴跟塞了鸡蛋似的,那位白衣仙人啊,啧啧啧……”那说书人砸砸嘴。

“那仙人,比女子还美啊,青丝如墨,皮肤白里透红,那眼睛啊,那嘴啊,啧啧啧……人们看见他的第一眼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叶钰弦挑眉。

师尊的美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形容出来的?

“接着,所有人都跪着拜他,都在叫仙人仙人,那人长得美,可是好像性格不太好,只是淡淡地说自己不是仙人,叫他们别跪他。气节高!大家看着他的衣裳,才知道,原来是染月派的仙师啊。”

叶钰弦微微点头。

确实,以前师尊性格太孤傲了。

“后来,那仙师设下结界,凡是攀山者,只爬三尺便会被送回地面,凡人没有一个可以爬上去的,这位仙师可真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啊。”

叶钰弦破颜微笑。

我的师尊,当然了。

“当真有如此貌美之人?”一人突然吼道,“莫不是在这胡编乱造吧?”

寻声望去,那喊话人身着白衣,腰间佩剑,狂傲的脸。叶钰弦蹙眉,只感觉来者就是来找茬的。

“哈哈哈,若是不信,你大可上去看看,探探是真是假。”那说书人笑道。

“那我可真得去探探虚实了。”那人右手放在剑上摩挲,脸上挂着笑,他巡视一遍人群,眼神突然定格在那粉衣人身上,他眯了眯眼。

“这儿的男子还挺风骚啊,”白衣人指着叶钰弦腰间的剑,“若是没猜错,这是月栖剑吧?怎会在你身上?”

“与你何干?”叶钰弦缓缓起身,淡淡道。

“哦?脾气不小,”那来人用蔑视的目光看着叶钰弦,“走吧,带师叔见见你师尊。”

一粉一白的身影穿梭在树林之间,两人健步如飞,树林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粉色身影一脚踩在落叶上,宛如蜻蜓点水,那落叶没有反应,就像没有被踩似的,依旧缓缓飘落,白色身影随后也踩在那片落叶上,待离开那片落叶,落叶直接变得粉碎。

两人同时落地,那白色身影突然右手拔剑,直逼粉色身影,那粉衣人轻轻一跳,再落下时,右脚踩在那白衣人的手上。

那白衣人立刻右手松剑,左手接剑,右手再风驰电掣般地抓住粉衣人的右脚腕,动作一气呵成。

白衣人用力往回拽,上面的人被拽回地面,左手单剑起势,朝着粉衣人的头顶下劈。粉衣人更快一步左手拍在白衣人的肩膀上,白衣人顿时被法力震的退后几步。

两人拉开距离,粉衣人再次跃起,恰似飞燕游龙,跳上树梢,白衣人抬头,望着那粉衣人。

白衣女子玉骨冰肌,风姿绰约,明眸皓齿,左手的剑瞄准粉衣人,她嫣然一笑:“去。”

剑似箭,快如闪电,直直刺向那粉点,就在剑即将刺中那粉衣人时,他突然往后弯腰,脚顺势向上踢,那剑被踢中,在空中打了个转,接着再次对准他,向下刺去。

粉衣人维持弯腰的动作,用食指与中指轻轻折树梢上的长树枝,拿起树枝与剑相交,树枝没有断,剑也没有动,只得维持弯腰抵剑的姿势。

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已然来到粉衣人的旁边,她双手握住那把剑,狠狠地往下劈,粉衣人见势不妙,左手又折了根树枝,两根树枝相交抵挡,粉衣人维持这个姿势腰有些吃力,比的是法力与法力之间的碰撞。

两股法力相撞,掀起一股劲风,所有树稍被吹得沙沙作响,粉衣人脚下的树枝突然被压断,脚下没有了支撑,女子还拿剑压着他,两人都从空中往下落。

在空中,粉衣人左手放开树枝,迅速抓住腰间玉佩的一端,用力划向女子的脖颈,女子似乎察觉到危险,立马拉开距离,粉衣人没了压力,微调身子,双脚落地。

“亦温师兄,您不行啊。”那女子发出甜蜜动人的声音。

“是瑶笠悦师妹太厉害了。”

“大师兄,您的剑呢?”瑶笠悦指了指栎亦温右边空荡荡的腰。

“借我徒儿了,”栎亦温边将玉佩挂在腰上边道,“话说你怎么来了?”

“不单单是我,银夜师兄也来了,到时候他看见您,肯定会吓一跳的!”

“为何?”栎亦温慢慢往森林深处走,瑶笠悦跟在他身后。

“师兄,您没发现吗?您和以前对比,简直天差地别,我记得您以前都不说话的,还老是发呆,我也就见过您几次,但感觉您和木头没两样了,”她瘪瘪嘴,还有点委屈,接着,似乎想到什么,甜甜笑道,“但是呢,我刚刚在外面看见您穿着粉色的衣服,三生有幸啊,您还对我笑,上天啊,这辈子都值了。”

“是吗?”栎亦温被她逗乐了。

“对啊,最重要的是,跟您聊天您还会开玩笑,居然还会提出比试,”她顿了顿,“大师兄好厉害,要不是没有剑,不然肯定会被您打得屁滚尿流!”

“这……”栎亦温摸了摸鼻子,“也不会屁滚尿流吧?”

“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还没使出全力呢,到时候您可要把银夜揍一顿,他老是嘲笑我。”

谈话间,已到家,对栎亦温来说,这便是自己和叶钰弦的家,茉婵已经十年未归了,也是她首次那么久未归,以前最多一两年。

就在叶钰弦12岁时,她的房间被空出来,给叶钰弦住,但叶钰弦总三天两头地往栎亦温房间跑,说要一起睡,还好在栎亦温苦口婆心的劝导之下,一起睡的次数逐渐减少了许多,现在最近几年也没多少次一起睡的了。

两人进了中间的木屋,相对而坐,栎亦温是主,瑶笠悦是客,自然得招待。

“抱歉啊,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栎亦温给她倒了杯栀子花茶,略带歉意地笑道,“只有栀子花做的茶,是大家按我的喜好做的。”

“没有,倒是好奇您怎么喜欢栀子花啊,”瑶笠悦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以前您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自然不喜欢,只不过是茉婵喜欢,那女子跑到山下说栎亦温喜欢栀子花,山下的人们就做了这茶送给他。茉婵拿着天天喝,百般无奈,也没什么好喝的,栎亦温只得喝栀子花茶,三百年都喝这个茶,现在再喝其他已然觉得难以下咽,没想到竟成了习惯。

也许是命中注定,毕竟,他的玉佩便叫栀子玉。

栎亦温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你们来我这是有何贵干?”

瑶笠悦刚要开口,只听见外面哈哈大笑的声音,熟耳得很,正是银夜。

栎亦温立马出去,只见叶钰弦走在前面,不过脸和衣服上沾了灰和泥土,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还冒着血珠,是剑伤,他紧皱着眉头,看见栎亦温时,眼神躲躲闪闪,如此不堪入目,与今早刚出去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跟在后面的银夜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极其狂傲的笑容。

两人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栎亦温见状立刻跑到叶钰弦的身边,瑶笠悦随后跟上。栎亦温先捧起他的脸,轻轻擦了擦泥土和灰,心疼地悄声问:“钰弦,疼不疼啊。”

叶钰弦看着栎亦温紧张的样子,一股暖流涌入心底,心里欢喜极了。

“不……”话未完,叶钰弦余光瞄到银夜那张狂傲又略带挑衅的脸,硬生生地把最后一个字咽下去,微带哭腔道,“师尊,我疼。”

听着叶钰弦的话,栎亦温心里更加难受了,他看着叶钰弦腰间的剑,栎亦温突然拔剑,白剑出鞘,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瑶笠悦和银夜顿时一愣,只得赞叹,栎亦温拿着月栖剑当真是器宇轩昂!

“是谁伤了你,为师这就把他大卸八块!”

银夜抿了抿唇,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看向瑶笠悦,瑶笠悦心领神会。

“这个……,”瑶笠悦支支吾吾道,“大师兄,好歹我们是名门正派,这……大卸八块,当真不合适。”

“那我挑了他筋骨。”

银夜吞了吞口水,说得极其小声:“那个,大师兄,不是这样的啊,是师侄要与我比试,他打输了还要打,我这有些失手……”

“师尊,”叶钰弦慢慢探出头来,他挑衅看着银夜,但语气软绵绵还似撒娇地道,“是他先出言不逊,他侮辱您,弟子气不过。”

“不是,”银夜被他行为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叶钰弦大喊,“你方才说话挺狂的啊!”

“师尊,他凶我。”叶钰弦马上把头再次埋到栎亦温脖颈处。

瑶笠悦扶额,随后立刻伸脚把银夜踢入旁边的池塘,只听扑通的声响,又听瑶笠悦大喊:“二师兄,你怎能如此呢!”

“瑶笠悦!”银夜大吼。

瑶笠悦转身对着栎亦温笑:“那个,大师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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