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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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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山为悬崖绝壁,山峰陡峭,高耸入云,不可攀援,也是人界与魔界的分隔线,常人无法攀上玉玄山,也无人会闲来无事查勘玉玄山地势,玉玄山范围之广,也唯有栎亦温了解玉玄山的地势。

站在昏暗的洞口中,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由得使人生出几丝凉意,官妞儿怯怯地抓紧栎亦温腰边的衣裳,银夜一手凝聚法力,他的手心中出现一团红色的火球,火光将整个洞口照亮。

山洞内的结构精巧,洞顶上挂着浑然天成的钟乳石在红色火球下的照映下闪闪发光,水滴从上头滴在地上洼洼坑坑的水坑上,发出清脆的水滴声,阴暗潮湿的山洞奇石遍布,时不时一点水滴声打破宁静,倒有种身处世外桃源之感。

栎亦温指了指还未照亮的洞口深处道:“从这一直往里走,但不可使用任何法力,自然会抵达上官址。”

银夜吃惊道:“如此容易,当真有上官址这种地儿?”

栎亦温嘴角抽了抽:“自然容易,虽说我是不知你们从何处听闻上官址的,但地图上的确未有记载此处,进入上官址的人出不来,多数是死在里头了,所以外界不可能会知晓此处。”

慕容诩道:“你是如何知晓那些进入的人死于上官址。”

栎亦温垂眸,他的眸子在红光的照映下像是镀上了一层灰,他迈出腿,慢慢往里处走去,官妞儿也跟随其后,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不会有人知晓此处,也不会有人主动进入,只有里处的人出来,他们将人绑进去……”

“师尊。”叶尘希察觉到栎亦温的不对劲,快步上前拉着栎亦温的衣袖,轻声唤道。

栎亦温停下脚步,眨眨眼,转头朝叶尘希露出一笑。他将栀子玉抛上高空,栀子玉在空中发出刺眼的光芒。

叶尘希微微眯眼,腰间突然失重,只见自己腰间的月栖剑被栎亦温一手拔出。栎亦温左手用力握住锋利的剑身,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滴在地上,月栖剑从他的手心中被用力抽出,他轻甩月栖,剑身上沾有的血被甩在地面,经过血的洗礼,月栖剑焕然一新,一尘不染,再眨眼间,月栖入鞘。

叶尘希看着栎亦温那血流不止的手,瞪大双眸,惊呼道:“师尊!”

栎亦温用力握拳,血如泉水般地掉落在地上,叶尘希从怀中拿出手帕,立刻握着栎亦温的手擦拭。

“师尊,您在作甚?”叶尘希看着他受伤,语气又急又气。

栎亦温摇了摇头,将手从叶尘希手中抽回,他转头对着身后几人道:“走吧。”

慕容诩道:“这是何意?”

银夜收回手心的火球道:“开结界,他可是要滴一路的血,滴到进入上官址为止。”

慕容诩看着地面上一摊血,道:“他不是法力尽失了嘛?”

栎亦温笑道:“法力尽失是真,但我的血可破我设下的结界也是真。”

栎亦温左手用力握拳,右手拉着叶尘希便往深处走,官妞儿抓着栎亦温的衣裳便没松开过,乖乖地跟着栎亦温往里处走。

“记得收好法力,否则我这一身的血都不够你们玩。”栎亦温道。

银夜挑了挑眉,看着栎亦温逐渐远去的背影道:“你可别小瞧他了,他法力是失了,但栀子玉有灵性,他一个栀子玉对付我们足以,再不济也能保下他的性命。”

慕容诩道:“栀子玉当真如此厉害?”

银夜摇了摇头,无奈道:“天下最强法宝,非栀子玉莫属,里面的前辈我们是一个都惹不起。”

栀子玉悬在空中跟在栎亦温的身后,银夜与慕容诩跟随在不远处,慕容诩边走边动着每根手指,傀儡人朴羌泽紧紧地跟在慕容诩身后。

叶尘希盯着栎亦温那只还在滴血的手,表情看着难受极了,栎亦温则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时不时转头对叶尘希笑笑。

洞中回荡着几人的脚步声,偶尔是滴水声,栎亦温微微一顿,双眸直直盯着洞顶上的钟乳石,随后,他看向叶尘希轻声道:“有人闯进去过。”

叶尘希眯起眸子,拉着栎亦温加快脚步,莫约与后方人拉开十步距离,叶尘希先是瞟了眼官妞儿,官妞儿立刻将脑袋藏到栎亦温的身后,随后,他微微侧眸,见身后那两人聊得正欢,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叶尘希才问道:“何意?”

栎亦温咽了咽口水,道:“为师设下这结界也有五百年之久,偶然前来看看,但都未曾有入侵者,世人也根本不知晓上官址,可现下为何不仅会有人知晓上官址地点又还能破除为师设下的结界?此人定不简单。”

叶尘希轻声道:“师尊有多久未曾查看过?”

栎亦温眨眨眼,讪讪道:“两百年。”

叶尘希垂眸,道:“怕是这两百年间出现的闯入者。”

栎亦温咬了咬牙,低声道:“怎么会有人要闯入那种地方!”

他设下结界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人进入。

叶尘希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栎亦温转头看着叶尘希,只感觉那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给他的心带来了巨大的慰藉。

只听银夜在后方突然大煞风景地喊道:“又是交头接耳又是牵手,真当我们不存在啊。”

叶尘希咬了咬牙,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他压着声音道:“真想将他那张贱嘴给撕了。”

栎亦温忍俊不禁。

不知走了多久,栎亦温揉了揉太阳穴,左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他用力地拽紧拳,几滴血才从手心中重新流出,看着栎亦温流了一路的血,还要不停地反复拉扯伤口制造新血,叶尘希早已心疼不已,他着急地问道:“师尊,还未到嘛?”

这个问题叶尘希问了不下十遍,栎亦温也忍不住了,他转头对着身后人喊:“你们是否在用法力,我说过,这一路上一丝法力也不可用,若不想去就走,莫要妨碍我们。”

银夜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辩解道:“不是我,我没用法力。”

慕容诩无辜地摇了摇头。

栎亦温看向官妞儿道:“你会嘛?”

官妞儿猛地甩脑袋:“不会。”

栎亦温扶额,只感觉自己被气傻了,居然问一个小孩会不会法力。

叶尘希看向慕容诩身后的傀儡人道:“总不会是这个傀儡人在作祟吧?”

栎亦温轻笑,揉了揉叶尘希的脑袋道:“傀儡人是铁块组成的,连灵力都没有,如何作祟。”

银夜道:“说到灵力,大师兄,不会是你的栀子玉吧?”

仿佛银夜一语道破梦中人,栎亦温挠了挠脑袋,道:“不会吧……”

洞内一片寂静,几人沉默片刻。最后栎亦温将手握拳捂唇,尴尬地洋装咳嗽:“那我先收起来,若是再不行,每个人都给我捆上捆仙锁。”

悬在空中发光的栀子玉挂回栎亦温的腰上,洞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身处黑暗之中,叶尘希立刻抓住身边人的手道:“师尊?”

栎亦温轻笑,回握住他的手回应道:“嗯。”

上官址与外界时间相反,此时的上官址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好在几人在山洞中所待时间长,走出山洞时并未有何不适。

上官址之所以被称为上官址,原因很简单,走出山洞,先是进入一片草地,正前方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的便是——上官址。

“当真一丝法力也使不出来!”银夜抓着腰间的黑色把柄剑,大喊,“连枭影剑也无法操控。”

栎亦温道:“来到这,比的不是法力高低,而是人数,这里遍地都是蛮横的人,无法无天,稍有不慎便丧命于此,上官址死多少人都不足为奇,唯有权势才可保住自己的命。”

银夜道:“大师兄为何懂这么多?”

栎亦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来过,且深有体会。”

“现下该去哪?”慕容诩道。

栎亦温道:“睡下,等天亮。”

银夜道:“睡这?”

栎亦温道:“现下可是丑时,上官址进入子时便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客栈也都关门了,若是吵醒那的居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官妞儿探过脑袋,点头道:“千万不可深夜吵醒他们。”

叶尘希看着栎亦温满手的血,道:“附近可有水?”

官妞儿点点头道:“有。”

说罢,小人儿便跑远了,没一会官妞儿捧着一壶水跑回来,她的白发也变回黑色,模样看着可爱极了,官妞儿将水递到栎亦温面前道:“哥哥。”

栎亦温颔首,接过水壶先喝上一口,白发瞬间变回黑色,他再浇在手上,叶尘希立刻拿起帕子帮他擦拭。

见叶尘希紧张的模样,银夜喊道:“死不了。”

叶尘希瞪了眼银夜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银夜冷哼一声,抱着枭影剑坐在巨大的石碑前,他闭着眸子,背靠在石碑上休憩。

擦拭干净,拿手帕将伤口包扎好,两人坐在银夜附近,栎亦温刚靠上石碑,困意便涌上大脑,眼皮沉沉的,叶尘希刚将衣裳盖在栎亦温身上,栎亦温的脑袋便靠上叶尘希的肩头,他睡得深沉,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叶尘希笑了笑,将脑袋挨近他的脑袋,牵着栎亦温那只受伤的手,闭上双眸。

官妞儿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只见慕容诩坐在巨大的石碑之上看着月亮发呆,傀儡人朴羌泽站在慕容诩的身边,虽说他身边有个傀儡人,但看着他只感觉他的背影十分孤寂。

翌日,银夜与慕容诩去寻栎齐司的下落,栎亦温与叶尘希得先送官妞儿回去,再与他们会合。

跟着官妞儿进入上官址繁荣地界,栎亦温心便一直紧绷着,若不是身边有叶尘希,他怕是早就转头便跑了,随着时间流逝,四周人越来越多,栎亦温也越发紧张。

“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官妞儿指着远处的高楼道。

栎亦温看着那高楼,咽了咽口水,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尽管他认为他自己已经放下,可若是再回到那附近,他还是会心有余悸的。

“师尊?”叶尘希疑惑地看着他唤道。

栎亦温点点头,继续跟在官妞儿身后。站在那高楼之下,看着官妞儿欢快地跑进屋子中,栎亦温笑道:“那我们先离开吧。”

“哥哥,”官妞儿突然转身,“已是午时,先用膳吧。”

还未等栎亦温回绝,官妞儿便拉扯着栎亦温进入楼中。

“娘!”只听官妞儿甜甜的叫声。

官妞儿穿梭在人群中,朝着不远处坐在桌前愁眉苦脸的妇人跑去。那妇人听到官妞儿的声音,先是一怔,转头看向官妞儿的表情又欢喜又气愤,她先捧起官妞儿的脸察看,随后,她揪起官妞儿的耳朵喊道:“死丫头,你跑哪去了?”

官妞儿捂着自己的耳朵喊道:“我迷路了,是两个哥哥带我回来的。”

那妇人转头注意到栎亦温,便立刻拉着官妞儿来到栎亦温跟前,讪讪道:“多谢两位公子带我家小女回来,这丫头定给公子惹了麻烦。”

栎亦温颔首,瞟了眼叶尘希。

叶尘希道:“无妨,令女已送达,我等先行告辞。”

“不要!”官妞儿拉着栎亦温的衣裳道,“坐下品尝我们兮雅阁的招牌菜吧。”

官妞儿看向叶尘希,挤眉弄眼道:“走了那么久的路,哥哥们定是又累又饿。”

那妇人笑道:“是啊,先上我们兮雅阁歇歇吧,莫要累坏了。”

叶尘希眯起眸子,道:“行。”

栎亦温立刻瞪着叶尘希。

叶尘希笑道:“反正师尊届时还要寻解药,这会多吃点也不碍事。”

“为师不是这意思!”

兮雅阁分为三层,第一层给客人喝茶喝酒,第二层专门用膳,第三层则是厢房。

看着满桌鲜美的菜肴,栎亦温咽了咽口水,看着对面正盯着自己傻笑的叶尘希,栎亦温拿起筷子敲了敲叶尘希的脑袋道:“笑什么?”

叶尘希笑着夹起一块鱼肉递在栎亦温嘴边,道:“师尊黑发好看,白发也好看。”

栎亦温勾起嘴角,将鱼肉含入口中。不知是沾上栎亦温的唾液还是鱼肉上的油渍,筷子变得水灵水灵的。

“味道不错。”栎亦温点评道。

叶尘希舔了舔筷子,朝栎亦温挑了挑眉道:“确实不错。”

见叶尘希如此模样,栎亦温立刻撇过脑袋,双颊逐渐泛红,他喊道:“不知羞耻。”

从二楼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最为吸引人目光的便是兮雅阁附近的空地,栎亦温目光落在残破的废墟上。他记得,上官址最繁荣的中心地带,那是与谷缘宫相媲美的大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守卫将其包裹的严严实实,离开这五百年,再回来时,那偌大的院子竟成了废墟。

栎亦温指着那废墟道:“这是……怎么回事?”

官妞儿看着那片废墟道:“传闻这以前有座巨大的院子,那是官家建的青楼,已有百年历史,那个官家是这最有权势的贵族。”

看着那些还残留着砖瓦的废墟,栎亦温表情微微动容,他沉声道:“嗯。”

坐在附近的老者突然道:“大概有两百年了吧,有位高大的男子单枪匹马地闯入了这个院子,那时天地为之变色,他见人就砍,简直杀红了眼,他一人将这个院子里的人全屠尽了。那日,他一把火将整个院子给烧了,将所有人绑起来,想出来许多千奇百怪的死法,夜以继日,连连几日,红馆院都传着凄惨的喊声。”

“红馆院里处的人都是些魅惑人心,作恶多端的人,将上官址弄的乌烟瘴气,他们死不足惜,但红馆院是那个官家的地盘,自己地盘出了件这么大的事,即刻派了许多人来杀他,但那个男人如同战神,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战无不胜,直接杀进了官家的府邸。”

听到这,栎亦温鼻子一酸,无数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眼眶中打转着泪珠,泪光闪闪。

那老者轻抿一口茶:“那个官家就此落败。”

老者附近的年轻小伙道:“就没人逃出来嘛?”

那老者笑道:“逃?那可没人提过,不过据说没人能逃出他的手心。”

栎亦温回想起那昔日辉煌的红馆院,上官址最大最有名的青楼成了如今这般断瓦残垣,满目萧条。

有人继续问道:“那人是谁?为何要毁了红馆院?”

栎亦温擦掉眼眶中的泪水,他眉头紧蹙,心中感慨万千,他眼角泛起红晕,刚擦干的眼眶又开始泛起泪光。

那人是谁他如何能猜不出来,为了他,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也唯有那个人。

“是外来人,他毁了红馆院不说,还将所有上官花和其种子给烧了,你可知现如今这上官址连一株上官花也找不出来。”

“上官花不是很普通的草药嘛?”

上官花是草药,也是解药,更是栎亦温此次来上官址的目的。上官址的人若是要离开上官址则必须食用上官花,虽无法完全解病,但可使长发变黑,不引起外界的人注意。栎亦温又如何不知,那人此举无非是要上官址的人永远待在这,让上官址的人无法再去外面作祟。

“是啊,不知他使了何法子,现在上官址怎么也生不出上官花,连种子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好在上官花用途不大。”

栎亦温拽紧拳,身子微微发抖,只听那老者突然对着栎亦温道:“你们是外来人吧?”

栎亦温微微一顿,不敢看向那老者。

那老者又看向叶尘希,他眯起眸子,仔细地打量着叶尘希,道:“我也没有两百岁,但我见过那男人的画像……”

那老者淡淡道:“你是那个男人的后人?”

瞬间,豆大般的泪珠滑过他的脸颊,栎亦温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他咬紧下唇,使劲用手擦着眸子,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叶尘希见栎亦温突然落泪,顿时慌了神,他拿起帕子替栎亦温擦着泪,心疼地唤道:“师尊。”

对红馆院的阴影困了他百年,如今红馆院已不复存在,耳边再也听不见那女人的辱骂声,脸上再也不会被打肿,过去留下的阴影随着红馆院毁灭而消失,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他放下了,他真的放下了。

官倾怡跟他说过,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哭,他便一直不敢哭,他怕他太弱会回到这个院子,可这个院子已经被毁灭了,他又如何不能哭出来?

耳边回荡起那人曾说过的话:在弟子面前,师尊不用忍着,师尊可以软弱,可以撒娇,可以哭,因为弟子很强,足以保护师尊。

泪如雨滴,越掉越多,栎亦温已管不了身边人的目光,他只想用眼泪带走自己心中的委屈。

叶尘希慌张地帮他擦泪,道:“师尊……师尊不哭了,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嘛?弟子知错了,师尊别哭了,弟子看着难受。”

栎亦温泪眼汪汪地看着叶尘希,只见叶尘希脸上写满了心疼,栎亦温抓住叶尘希的两只手腕,摇了摇头,那双眸子盈盈秋水,清澈明亮,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叶尘希,轻声道:“谢谢你。”

叶尘希垂眸看向那片废墟,那个男人是谁,为何要进行如此残暴的行为,那老者说的话与栎亦温的反应不正说明了一切,他的兄长为爱疯狂,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兄长对他师尊的爱绝对不逊于自己,甚至更爱。

“师尊别难过了。”

栎亦温擦着泪笑道:“并非难过,是高兴。”

“高兴?”

“嗯,非常高兴。”

他来到栎亦温的身边太晚了,现如今,只要栎亦温高兴,即便做个替身他也愿意,不过,他发誓,这仅仅是暂时,他一定会超越的,他要做的不是那人的替身,他要代替那个人。

叶尘希拽紧拳,眸子变得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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