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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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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般难看?”乌承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宋清眼前,左手执剑,右手握着一大束小黄花。

“是乌将军,幸会幸会。”宋清微微笑着,“又是送华姐姐的么?你待她可真好。”

乌承年不好意思地低头,“林宣也对你很好的。”说罢,他又看着宋清,问道:“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么?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没有,是我看你们这样好,心里羡慕。”宋清催促道:“快去吧,姐姐在里面。”

支走乌承年后,她低头看向平静无波的潭水,发现自己眉头紧皱,连笑容都有几分勉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倒也不烫。这是山庄附近的竹林,清爽怡人。她站在这里已有半个时辰,可是心依然是乱的。

回府的路上,经过一间书坊。几番纠结之下,她还是差人买了一本文墨集。不像齐珠华那般细细品读,她立即翻了十几页,很快便到了宋知文的文章。有些遣词造句她看不懂,但大意是明白的。通读一遍后,她一无所获。行文像谁的风格,她看不出。又差人借着求学的由头问了几位正在研读的举子,同样并无异样。似乎齐珠华方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一个幻影,是她自己的见解,未必是真的。

可宋清无法说服自己。那毕竟是齐珠华,齐惠的关门弟子,连楚扬都要敬她几分。楚扬……如果齐珠华能看出来,楚扬能看出来么?他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那是连中三元,名动大周的天才少年。如果他能看出来,是会选择和安顺侯府站在一起,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喜欢侯府,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下去。侯府倒了,苏姨娘和宋知越难以幸免。还有宋老夫人,她年纪那么大了。

一时间,几条鲜活的人命变成了游丝,在她手中飘荡。

我必须知道知道一个答案,宋清想。即便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也比她自己胡思乱想的好。若真是论罪的事,起码她能做点准备,不至于让事情变得更糟。

如今,唯一可以完全确认这件事的人就是龙彦。可龙彦,又在想什么呢?如果那文章真是他写的,文墨集到处都有,他不可能看不到。自己写的文章被替换,他却默不作声。东宫、林国公府、京兆府,他都不曾去。难道是侯府威胁了他?若真如此,自己去问,他便能说实话么?

“出城,去永兴山庄。”宋清急道。她要去永兴山庄,要去问这个答案。

乌承年和齐珠华已经走了,只有齐惠一个人在。

她带着文墨集踏进齐惠的院子,恭恭敬敬地行了文人之礼,而后抬头十分郑重地道:“请先生帮宋清看篇文章。”

“文章而已,何须世子妃这样多礼。”齐惠伸出手来。

“多谢先生。”宋清直起身来,将册子翻到宋知文那一页,而后双手递给齐惠,“这是本次会试第三名的文章,乃安顺侯府世子宋知文所写。”

齐惠沉吟道:“好。我知道此事,却还没看过他的文章,正巧今日看看。这般结果,也不枉他父亲为他费的功夫。”

“坐吧世子妃,不必这样站着。”齐惠微笑道。

“是。”宋清依言坐下,心里却是乱的。

现在除了齐惠,别人都不会给她真相。齐惠的决断,便是她唯一所能指望的。她只盼着是齐珠华看错了,或是自己想多了。她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心里沉沉的。

齐惠仔仔细细地看着文章,很快便目露欣赏,面带微笑,还夸赞了几句,说宋知文终于多了些悲悯之心,总算是没白费口舌。

不料看到第二页时,齐惠渐渐变了脸色,眯起眼睛,开始谨慎起来。到第三页时,他忽然变了脸色,双眼猛地睁大。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他再次看向那页底部的名字,明晃晃地写着宋知文。他迅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又哗啦啦往后翻着,直到最后一页,抬起脸来,面色铁青。

“先生有何高见?”宋清攥紧手掌。

“世子妃要听真话?”齐惠看着宋清,面色肃然。

宋清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仍旧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认真地道:“否则我也不会来找先生。”

“这并非宋知文的文章,极有可能是龙彦的文章。”

宋清豁然站起,“先生此话当真?”

“我虽年纪大了,但凡事看过的文章都记得一二,若是好的便记得七八。乡试前,龙彦就曾托华儿给我看过他的文章,和从前颇为不同,一洗临摹之气,已有所长。他的行文遣词,和宋知文的并不同。而这篇文章,更偏向于龙彦所作。”

“许是宋知文见龙彦成了解元,刻意临摹所作?自从龙彦中了解元,上京城中便有许多读书人如此学他的文章。”

“不错。数日前,我去过安顺侯府,看过宋知文的文章,他也同样有此心思,渐渐换了文风,和龙彦几分相似,但毕竟不是同一人。旁人看不出来,可我看的出来。最疑问的一点是……”齐惠顿了一下,指着书册上的一处给她看,“此处四字,月落鸦啼。”

宋清不解,“有何蹊跷之处?”

“此四字本该是‘月落乌啼’才对,可写文章的人偏偏改作鸦字,尽管这样读起来会稍显滞涩。这并非晦涩之辞,除非是他有意避开。”

宋清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先生的意思是?”

齐惠沉声道:“龙彦的母亲,单名一个乌字。”

宋清瞬间怔住,艰难地道:“避讳……”

“不错,因母亲之名,他行文时总是避用乌字。此等隐秘之事,连华儿都不知道,是我问过龙彦才知晓。”齐惠问道:“那宋知文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在侯府时,他写的文章都未曾避开过乌字。”

宋清没有回答,心渐渐缩成一团,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齐惠,“若真有人偷天换日,先生会做什么呢?”

齐惠坚定地摇摇头,“那便不是简单的舞弊了,恐怕涉及党争。而我,从很多年前起,就不参与朝廷的事了。世子妃若要主持公道,也不差我的证词,反之,我也不会说一个字。今天,我就当世子妃从未问过。”

齐惠将选择权交给了她。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装作不知道,任由宋知文夺走龙彦的人生?这对他何其不公。他才华横溢,为人正直,是实在难得的人才。那要去主持公道么?将整个侯府架在风口浪尖?她做不到。

宋清握着那本文墨集,胸中沉闷,透不过气来。是她自己非要知道答案的,可是从她知道的这一刻起,无论做什么,或是什么也不做,都是一种选择,一种牺牲一方的选择。

这不公平,凭什么要她来做选择。是宋知文的罪,是始作俑者的恶,将安顺侯府和龙彦推入了火坑。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好好地享受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却只留自己这般煎熬,凭什么。

怒火中烧,她猛地抄起文墨集砸向车厢。哐当一声,响亮又刺耳。

马车外的风景换了又换,从湖水竹林,到街市人流,她的心情复杂无比。她承认,她是狭隘的。尽管她曾经义无反顾地离开侯府,曾经恨透了那里的虚伪冷漠,可是当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她还是不忍心看到侯府倒下。

其实,也只有三年吧。三年后,龙彦还是可以再考,重新回到他原来的人生。可是万一事发,侯府就完了。她无力地靠着车厢,觉得疲惫。

马车停在了四平巷街口,她掀开帘子往里望去,远远听到行人低语。

“你瞧,那不是龙公子么?听说可厉害了,头次乡试就中了解元!”

“厉害什么啊?!那都是侥幸!会试连榜都没上,笑死人了。”

“就是,还解元呢!哪家解元会试榜上连名字都没有?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镖局那帮人,之前还狂的跟什么似的,以为能出个状元,谁承想,都空了哎!”

龙彦出现在了视野中,浅灰长衫,清瘦了许多。看到宋清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微微亮了亮,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低头拱手行礼,“见过世子妃。”

“宋知文这次的文章,你看了么?似乎写的很好。”宋清静静地道。

“回世子妃,我看过的,的确不错。”龙彦低头道,很是平静,并无半点波澜。

这样如此的平静,几乎要让宋清怀疑齐惠方才的话都是假的。可是齐惠没有理由骗她。

“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或是胁迫,我可以帮你。”宋清咬牙道。

龙彦摇头,“没有,我很好。谢世子妃记挂。”

宋清叹息道:“三年后,你一定还要再考。”

龙彦道:“自然要考。”

回府后,宋清倒头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屋里燃着熏香,淡淡的桃花味,是她近日喜欢的味道。可如今她只觉得恶心,催促红袖熄了。

红袖离开后,宋清爬起来关了房门又睡下。不知不觉,屋里的冰化了,热气渐渐漫上来,她出了汗,浸湿了衣裳。她觉得热,却不想起来。似乎只要不起来,她就可以不用面对自己,那个她看不起的自己。

朦胧中,似乎有人开了房门。她想起身,身体却沉沉的,半分也动弹不得,眼皮也睁不开。接着,是很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她放弃了起身的念头,任由自己被那味道环绕着,被温暖的水流包裹。

慢慢地,她清醒过来,看着正在浸湿布巾的林宣,怔怔地道:“你回来了?”

“嗯。”他捞起布巾,擦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瞧你,都热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起来。”

她鼓着腮帮子,含着几分委屈,“是很热,我要冷的水。”

“别闹,冷水洗当心风寒了。”林宣温声拒绝了她的要求,问她,“今日谁又让你不高兴了?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连丫鬟也进不去。”

宋知文的行径,宋清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地道:“没有,是我对不起别人了,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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