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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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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接受自己牺牲龙彦的事实后,宋清的心中并未平息。因为这其中还有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故,那就是楚扬。在永兴山庄时,宋清问齐惠,楚扬可否看出这其中的可疑之处,但是齐惠无法断言。

作为安顺侯府的盟友,似乎楚扬是十分可靠的,便是看出也只会装作不知,就像如今的她一样。然而这种似乎,并不能让她放下心来。她不会忘记,在书里,楚扬为了自己的权位挑起争端,害死了不少人,连安顺侯府都未能幸免。他并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而是一个潜在的掘墓人。

离开侯府后,她曾借着宋知越给侯府传过几次话,要他们小心楚扬,可宋知越告诉她,无论是宋长明,还是宋知文,都没有相信,甚至觉得她心有盘算,见不得侯府好,故意挑拨。这是早有预料的事,就如同林宣在太子面前暗示楚扬表里不一时,太子也只是一笑置之,责怪林宣对楚扬有偏见而已。

可是如今,她不得不亲自来这一趟。会试的变故是书中未曾发生过的,按照楚扬日后的所作所为,若是他这次起了别的心思,那侯府便岌岌可危。或许,是她多想了,楚扬不会现在就对侯府出手。

但是万一呢?

调换试卷可是极大的罪过。一旦事发,侯府必要受到重创。宋长明和宋知文该死,可苏临英、宋知越和宋老夫人都是无辜的,不该被此事牵连。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宋清的内心沉闷又窒息,仿佛浸入湖水中一般。

一夜无眠后,她最终站在了安顺侯府的大门前。许久不曾来过,如今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那飞昂的屋檐,高悬的牌匾,朱红的大门,明明都是熟悉的模样,却总是隔着一层,让她看不清。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宋清的内心便倍感不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可是现在,为了让侯府相信她,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她捏紧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踏上台阶。守卫见到她,彼此面面相觑,待宋清递上名帖后,怔了怔还是转身去开门。

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宋长明蓦地出现在她眼前,身着黑色朝服,头戴玄冠,嘴唇紧抿着,面色威严,和宋清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宋清的到来是宋长明始料未及的。在看到宋清的那瞬间,他倏然愣住,有片刻的动容,身体微微僵硬,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面色肃然,心却微微提起来,涌动着某种不可掌控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柔软。

等到那句清晰的侯爷传入耳中后,宋长明才恢复了平日的冷淡,随意掸着朝服下摆,面无表情地道:“你来做什么?”

宋清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道:“来自然是有事的,是紧要的事,恐怕要耽搁侯爷上朝的。”

宋长明不明所以,对耽搁上朝一事倍感不悦。然而面对宋清的目光,宋长明最终还是选择托人前去告假。

去书房的路上,遇到了正要出门找人喝酒的宋知文。他最近可是风头正盛。世家出身,会试第三,前路尽是坦途,可谓人人艳羡。

因而当他看见宋清时,是那样的趾高气扬,像极了从前的王曼云。他微抬着下巴,讽笑道:“你竟想起来我们侯府了?”

宋清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对宋长明道:“倒是巧了,叫上宋知文一起吧。”

宋知文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宋长明瞪了一眼,遂闭了嘴,不甘不愿地跟上去。

书房内,宋长明摘下玄冠,先行落座。宋知文坐在下首,轻蔑地看着宋清,不耐烦地道:“你今日来又要做什么?”

宋清站着,声音异常地冷静,开门见山道:“来给侯府一个忠告。”

闻言,宋知文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忠告?你是背叛侯府的人,是连自己父亲和祖母都不认的……”

“够了!”宋长明拍下案桌,冷声道:“让她把话说完。”

宋知文住了嘴,心中不快,但面上不敢有所抗议,遂静静地坐直,眼睛看着自己的衣衫,默不作声了。

宋清认真地看着宋长明,静静地道:“侯爷,我要说的是,定要小心楚扬,他并不可靠。他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温雅公子,他是有心机的人,而且心机不在侯爷之下。”

宋长明皱着眉头。这样的话,他从前从宋知越那里听到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像是一场笑话。楚扬是永平侯的儿子,是安顺侯府的盟友,而宋清,只是一个离开侯府的冷漠的女儿。

他眯着眼睛,“你到底要做什么?到底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面对宋长明的质问,宋清内心十分不爽。尽管她早就料到这样的情景,可是真正面对时,这种不爽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她深呼吸几下,控制着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控诉,沉声道:“侯爷以为楚扬博学温雅,选择楚扬和永平侯府作为安顺侯府的盟友,将宋知淑嫁给她,好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是侯爷错了,他心机之深,绝非你们所能掌控。”

宋知文听罢哈哈大笑,忍不住道:“你以为你是谁?算命先生么?你和楚扬都不曾深交,难道比我们都要了解他么?”

宋长明瞪了他一眼,而后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宋清,紧紧蹙着眉头,嚅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许久后,他站起身来,不悦地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了什么我也不想管,但你只是一介妇人,休要议论这些朝政之事。这些话,以后别再对人说了。既然嫁了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说罢,宋长明拿起玄冠,重新戴好,提步就往外走。宋知文觑了她一眼,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宋清自知无法取得这二人的信任,唯有拿出几乎破釜沉舟的勇气自爆内情,“侯爷可知,楚扬在赐婚之前,曾与我两情相悦,甚至曾许下婚约。”

宋长明猝然停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怔了一瞬,慢慢地道:“你说什么?”

宋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我说,楚扬曾经心里有我,但是他为了娶宋知淑,辜负了我。他娶宋知淑不是因为情意,而是因为利益。侯爷若是不信,就请想想为什么宋知淑在赐婚前后,对我的欺辱比从前更甚,因为她早就发现了这一切,心中难以忍受,才发泄在我身上。”

屋内的气氛凝住了,仿佛废弃宅院中的湖水,变得死气沉沉,毫无半点生机。连方才奚落她的宋知文也一时哑口无言。这样的旧事,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宋清?楚扬?这本该是从未有交集的两人,怎么忽然间就两情相悦了?还许下婚约?简直滑稽。但是想想,似乎赐婚前后,宋知淑对宋清的敌意的确多了起来。女子对于情感的察觉,总是要比男子更为敏锐的。

漫长的震惊后,宋知文愤怒了起来。他攥紧拳头,愤愤不平地指责道:“知淑和楚扬有婚约,你竟然和他私通,简直无耻!”

“宋知文你个蠢货你够了!”宋清骂道:“是楚扬与我交好在先,因婚约弃我在后!赐婚之后,我看清了他,早已与他决裂。从开始到结束,我和他并未有半分逾矩,堂堂正正。”

“那你今日……”

“我今日说这些,不是要你来羞辱我的,是要让你和侯爷知道。我曾和他交好,见过真实的他。楚扬,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温润如玉的公子,他是这世上极其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不论是我,还是安顺侯府。你们想利用楚扬,利用永平侯府,其实自己也在被他利用着。”

宋知文反问道:“可你告诉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记着,你可是恨透了侯府、恨透了我和父亲。”

宋清冷冷道:“我是为了宋老夫人,为了苏姨娘和宋知越。我奉劝世子和侯爷一句,别辛辛苦苦,回头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若有朝一日,你们被楚扬算计,是你们的选择,可她们都是无辜的。”

宋知文辩驳道:“可你说得再多,都是男女之事。身为男子,婚配总要考虑家世门楣。即便楚扬辜负你,也是你自己不得父亲喜欢罢了。后宅之事,岂可与朝政之事相提并论?你身处闺中,难道就能妄议朝政?”

“那侯爷呢?”宋清看向宋长明。

宋长明一语不发,脸色凝重。他思索着宋清的话,心中渐渐沉重起来。如果曾经的楚扬真对宋清有过情意,那就意味着他对自己有所欺瞒。如果他隐瞒了自己的情意,那么别的事情呢?与宋知文不同,他在朝中多年,见过太多的结盟、算计和决裂。一个欺瞒自己的楚扬,他不能不防。

宋长明抬起眼皮,沉声问道:“你方才说楚扬在利用侯府,那么他做过什么?”

宋清语塞。彼时的楚扬,还并没有显露出他的马脚。除了抛弃那份无人知晓的情意,楚扬并无任何对不起侯府的地方。

沉默须臾后,宋清道:“您在司法有自己的势力,又有秦远一脉的财富,这些都是楚扬想要的。”

宋长明面露失望。他靠着椅背,摇头道:“宋清,除了你口中的男女之情,你竟是要用这些猜测说服我么?”

宋清上前一步,双手抓着案桌的边沿,咬牙道:“侯爷,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有些道理您应该比我清楚,譬如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盟友,譬如未雨绸缪,难道还需要我来说服您吗?”

宋长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打量和惊诧。

长久的对峙后,宋长明忽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几乎逼问道:“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宋知文跟着站了起来,面色阴沉。

宋清吃痛,想要抽回胳膊。可宋长明抓得她那样紧,根本无法挣脱。剧烈的挣扎之下,有什么东西从案桌上跌落,应声而碎。

她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酒壶。里面的酒水洒了一地。空气中是淡淡的青梅酒的味道。

宋长明忽地松开了她。

宋清撩开袖子,看到被抓过的地方已经通红。她轻轻哈气,减缓着那股疼痛。

一个白色瓷瓶递了过来,是外用的伤药。

“擦擦吧。”宋长明说道。

宋清退后一步,拒绝了,“不用,这样的伤,从前也不是没受过。”

宋长明收回手,沉默不语。

宋清放下袖子,下定决心,摊牌道:“侯爷,文墨集上,宋知文的文章,你们可以瞒天过海,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发现。”

宋长明脸色倏地阴沉,死死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不重要,怎么知道的也不重要,因为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可是别人未必。这世间,能看出其中门道的没有几人,可楚扬天纵英才,他若是想做点什么,难保侯府不会重现二十年前的情景。为保安宁,您还是尽快处理好蛛丝马迹,并且不要让他知道一星半点。此后,该收手的便收手吧。安安稳稳,至少可保侯府富贵,可行差踏错,满门都要跟着遭难。”

宋长明静立在原地,双拳紧握,眉头深锁。宋知文快步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又急迫,“宋清,你同我说一句实话,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林宣?该是太子?”

宋清怒道:“没有,他们都不知道。宋知文,你做的这种好事,我只能选择沉默,即便我明知道你们是用另一个人的前途来换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是我也只能选择沉默。你真该庆幸侯府里有姨娘她们,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面对宋清的愤怒和指责,宋知文罕见地没有发火,而是出奇地宁静。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宋长明走到书架后,目露凶光,伸出右手,对着空气,斜斜地劈了下去。

宋长明清楚那其中的含义。然而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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