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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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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确定自己没看错报告单上的名字?”谢轻非知道这种时候不该笑,但她实在忍不住。

卫骋的脸色五彩纷呈,谢轻非上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是在他隐瞒自己比她小三个月的事情被发现的时候。

“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你能不能失忆啊?”他丢脸丢到了太平洋,短时间内是捡不回来了。

谢轻非生出点不忍,安慰道:“别难过,至少你还体验了一次生育的感觉,也算有所收获吧。”

卫骋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他都想哭。

其实他不是没有为此窃喜过,如果谢轻非真的不再爱他,那这个孩子恐怕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了,他多少也能父凭子贵,不至于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可后来真正体验到了生育的艰苦,他对自己自私的念头只剩下唾弃,他无法接受谢轻非也要经历比这更痛苦更具危险的生产过程。

更何况这也不是她所愿。

没怀孕其实是好事,可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纽带再度断裂了。

“你赶紧把张玉衡抓起来吧,”卫骋掩下心底晦涩,故作玩笑道,“不管他讨不讨厌我,我现在是恨上他了。”

“别迁怒啊,是你自己想多了。”谢轻非想想还是觉得太有意思了,脱口而出就道,“我如果真的怀孕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啊。”

卫骋顿然安静下来,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好。”

谢轻非笑容一顿,往椅背靠了靠,用了点力气才把手从他掌中抽回。

“好什么好,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差点又被他带歪了。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圆场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两个人齐齐看向门口。

卫骋站起身,谢轻非总算松了口气。

“应该是程不渝那边结果出来了,我先过去。”

卫骋点点头,给她让了道。

“谢轻非,”他又叫住她,望着她的背影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你该明白的吧。”

谢轻非背影僵了僵,本来不打算回答的。但他刚才那几番话说完,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感动过后也再开心不起来。

“你以为我怀孕了,却没有来直接找我确认。”谢轻非站定在原地,手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那瓶矿泉水速溶咖啡,她苦笑着轻声问,“如果不是觉得我饮食作息有问题,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假装不知道?”

卫骋微怔:“我以为你不想告诉我……”

“是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告诉你?”谢轻非回身看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知道我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很清楚我不是没你不行,所以你认定这些事情没有和我商量的必要,我给出的答案只会是拒绝。”

“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卫骋被说中心事,无言以对。

看他默认的神色,谢轻非心头酸得更厉害了,挤出个笑容给他:“卫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卫骋凝视她几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可又捋不清头绪,很多话哽着说不出口。于是他也笑笑,手指举到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找人的是吕少辉,他和戴琳看了半天网上的讨论,发现有案发时在场的群众拍了事故后的视频发布在短视频平台上。

正要处理,戴琳在画面角落发现个细节。

“谢队你看,这个人在大家都关注坠楼事故的时候很突兀地避开人群从角落走了,只是手机拍摄的分辨率不高无法看清人脸。我又找了街边其他角度的监控,看到他上了辆车牌是升A·E8201的宝马,这是王爽的车。

“而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是王爽本人。”

席鸣摸着下巴道:“他说自己刚到病房不久就接到工厂电话说有事要他去一趟,可这个视频的拍摄时间是警方到现场处理张燕尸体之后,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立刻离开医院。那这段时间他都在干什么?”

“大概是处理犯罪证据吧。监控还在整理,总有一个能捉到他。”吕少辉道,“这家人怎么一个个的嘴里没一句实话,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和张玉衡联手作案一起害死的张燕了。”

席鸣:“你还别说,中午的时候小赵也这么想,但我还是觉得张玉衡不会害张燕。”

仿佛为了应证吕少辉的话,法医的人来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医院找到的烟头上的DNA并不是王爽的,而是属于张玉衡。

化验室。

程不渝调出数据:“张玉衡是不是说他当初并没有把烟头带离现场?”

“张玉衡这个人……就算冲动之下杀人,也没那个脑子会记得要处理现场。他没说谎。恐怕是凶手想要嫁祸给他,刻意做了这一出。”谢轻非道,“镜子上提取的透明物质验出来是什么了吗?”

程不渝脸色肃然:“跟我来。”

解剖台前,张燕残破不堪的尸体静静躺着。

因为见过了视频中鲜活生动的她,谢轻非再度看到她如今的样子,不免唏嘘。

“那部分物质检验出来有聚乙烯吡咯烷酮和聚二甲基硅氧烷,这些是发胶发蜡中的常见成分。你再看这里。”程不渝指向尸体颈部,那里竟浮现出五个红印。

谢轻非讶然道:“昨天还没有。”

“有些皮下外伤并不会在造成时立刻出现,一般在24小时内才会显现。死者高坠,身体外伤本来就多到数不清,今天也有其他位置接二连三出现了淤青,但这里明显不是磕碰导致的。”

谢轻非比划了下形状,道:“被人扼颈?”

“对。所以我重点查看了她的颈部,在指印处提取皮肤组织,确认其中的微量元素和镜子上的是同种物质,都是发胶。”

谢轻非回想了下案发卫生间的布局,这种半公开场合,要是一点手印脚印没留才更奇怪,一堆熟人的指纹已然不能作为判断嫌疑人的证据,加上洗手台收拾得那么整洁,让人先入为主觉得并没有发生过打斗。

“死者可能和凶手产生了极大的矛盾,让她怒不可遏地推了凶手一把,对方在未设防的情况下没能站稳,撞向洗手台时头磕到镜面,留下了发胶痕迹。然后他当然要摸摸自己疼痛的地方,手指也便沾上了发胶成分,还手时扼住死者脖颈,留下指印的同时也将发胶过渡到了死者的颈部皮肤上——那是不是说明他的指纹也可以找到?”

程不渝却遗憾道:“因为机械性窒息并不是死者的最终死因,所以扼她喉咙的人应该只是泄愤,没有想要她的命,之后死者自己也触摸过颈部,我们没法提取到凶手完整的指纹。”

“没关系。”这条线索已经十分可贵,“我在王爽家里看过他的日用品,里面就有发胶。既然他和死者有过冲突,我们就可以以此为由要求他配合调查。”

谢轻非正打算喊席鸣一道上门抓人,却接到赵重云的电话。

他语气慌张至极,带着惶然无措道:“谢队,王爽他……他死了!”

……

谢轻非披着夜色赶赴医院,就看见赵重云手足无措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路上都好好跟着他的,他和那个女人从商场出来后进了家酒吧,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醉醺醺地被扶出来,换成那个女人开车送他回家。然后、然后……”

赵重云磕磕绊绊说着,脸侧有一道红痕从眉尾延伸至下巴。

谢轻非倏然打断他,语气很严厉:“我让你回局里叫个人和你一起,你叫了吗?”

赵重云脸色登时一变:“我、我是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

谢轻非寒声道:“可以什么?可以在执行任务期间打盹,正好也没人会打扰你睡觉?”

赵重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慌张变为无地自容,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头几乎埋进地里。

这是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原本他们在24小时内梳理完案件线索锁定了嫌疑人,就待证据出来能够师出有名地将人抓走,也是为了能够尽快平息网络舆论。而在这节骨眼上,重点嫌疑人王爽却出事了。

抢救室灯灭没多久,席鸣从人群中挤回来冲谢轻非摇摇头:“说是一氧化碳中毒,没救回来。”

赵重云怔怔地跌足靠在了墙上。

“你……”谢轻非说话时眼前一晕,席鸣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借力站好,面无表情道,“你继续说,那个女人把他送回家,然后发生了什么?”

赵重云知道问题大了,一点细节也不敢隐瞒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王爽两人从商场用完饭出来。三点不到进了一家小酒馆,开的是独立卡座,室内音响音量高且杂,赵重云并不能听清两人说什么,只知道王爽心情不好,全程喝了很多酒,边喝边在哭。他的女伴起初还在安慰他,但这人情绪太旺盛恐怕引起了对方的厌烦,赵重云发觉女人态度渐渐变得很冷淡。五点多,两人从酒馆出来开车回家。

王爽所住小区安保严格,外来车辆也一概不得入内。赵重云看着车子进了地下车库后想跟过去的,然而保安不让他进,哪怕他亮出身份,对方也以“没见过一个人出警的,你是骗子吧”为理由拒绝了他,于是赵重云就在附近便利店找了个位置坐下,十分钟不到看见女人步行出了小区,他觉得王爽既然已经抵达家中,估计不会出什么事。

“然后我就、就打了个瞌睡,醒来已经七点多了。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后我还想去王爽家里找找别的线索,正要和门口保安商量,就看到他们围在一起讨论说地下车库有异常。”

王爽的车子停在他自己车位上,车灯亮着,人却没下来,六点多钟的时候陆陆续续有邻居下班回来,透过车窗看见他趴在方向盘上觉得奇怪,敲车门也没人理会,心知不好,便通知了保卫处。赵重云趁机跟上去,等保安撬开车门后才发现王爽早已没了呼吸。

“至于他的女伴,全程都用围巾挡着脸,哪怕在酒吧也没有摘掉。我这个距离只能拍到些模糊的画面,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她的身份。”赵重云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没了底气,时不时偷看谢轻非一眼。

随后谢轻非接了个电话,独自走远了些。

席鸣趁这会儿责怪赵重云道:“你这才上几天班就学会阳奉阴违了?当自个儿是孤狼啊?”

赵重云无法反驳,只是重复说着那句话:“我只是觉得这点小事我一个人也可以……”

“可以个屁!保安都知道出警得要俩人否则是骗子,你警务常识怎么学的?还你可以,你太可以了小赵,你知不知道你这点个人英雄主义害我们一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我可以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

“我……”

“吵什么?”谢轻非已经挂了电话,冷冷瞥了眼吹胡子瞪眼的两个人,“跟我回局里。”

路上还是席鸣开车,赵重云缩在后排角落斜对着看谢轻非,也不听她开口说一句话。

自个儿忍了许久,他实在受不了车里的低气压,道:“你骂我吧。”

谢轻非眼皮都没抬。

“谢队,你骂我吧,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承认错误,也愿意为我的行为负责。”赵重云耷拉着眼皮,“是我太自大了,还不遵守纪律,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对不起。”

席鸣小声道:“马后炮。”

赵重云脸色涨红,又很不服道:“但在我跟着他的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我也想不到他人都进了自家小区了还会出事,我以为他已经回家了。再说,他是嫌疑人,只有他杀人的份,谁知道还能把自己作死了。”

回到局里,谢轻非果然第一时间被上级叫走了。

赵重云也没脸待在办公室,脚底发虚地跟到局长办公室门口,隔着道门都能听到里头人的大嗓门。

“谢轻非,谢大队长!你还想不想回刑侦队干了?”黄局堪称痛心疾首地批判着,“你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桩案子本来是给你归队的机会,结果呢?”

谢轻非道:“我负全责,实在不行我就先不回来了。”

赵重云听得心头一跳,刚想推门进去,就听黄局喟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小赵……也值得你这么替他担责任?”

谢轻非:“我不是替他担责任,而是这责任本来就是我的。是我事先没安排好,不该明知道赵重云经验不足还答应让他参加行动,更没有返回局里确认是否真有人陪他一起。”

黄局恨铁不成钢道:“你当我看不出他什么心思?”

谢轻非很是镇定:“他什么心思,我比您清楚。黄局,赵重云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其实我一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没有及时阻止,致使他犯错,确实是我这个当师父的没做好。”

黄局只是叹道:“你糊涂啊!你不就是因为他死去的大哥才处处包容他?他和他哥根本没法比!”

门口的赵重云捏紧了拳,一股酸涩即将冲破眼眶。

却听谢轻非道,“如果我真要因为他大哥而优待他,随便给他点轻松的活儿让他混日子不就行了?黄局,我手底下不养闲人,赵重云只是赵重云,我不觉得该用和别人作比较的方法来判断他的价值,也不认为他比不上谁。”

“你……算了,趁早解决这件事,别再出岔子了。”

接着黄局又问了点案子的进展,赵重云都没再听进去,他沉默地转身,走进阴影里,内心一片怅然若失。

出了门,谢轻非冷不丁看见角落里蹲着的青年,吓了一跳:“怎么,还没睡够,打算在这儿打地铺?”

赵重云腾地站起身,嗫嚅道:“不是。”

“不是就跟我去开会。”谢轻非走到他面前,犹豫了下,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没事了。”

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过分凶过他一句,眼下甚至为了安慰他还特地放缓了语气。谢队平时没什么领导架子,官腔偶尔打,玩笑话说得却更多,连祈使句都很少用,真要插科打诨席鸣也不是她的对手,是以常常让人忘记她还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成熟女性,有能力也有底气,从她嘴里说出的“我负全责”四个字分量远超其他人。

赵重云眼圈微微红,无声地落在她身后。

走廊的白炽灯仿佛泼了一把碎银子在她发丝上,她疑惑地转过头,眼神问他怎么还不跟上来。

于是那层银色的波纹也镀上了她优越的侧脸,朦胧了她鼻尖的一粒小痣,自深邃的眉骨至微张的饱满的唇。明明是具有攻击性的美貌,却偏偏在此刻透出一股子温柔。

赵重云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轻非奇怪道:“我对你很好吗?”

“你……愿意做我师父,还请我吃早饭。”

“不是吧,两根油条就感动了?你可吃点好的吧。”谢轻非笑道,“席鸣吃了我这么多顿也没唱上一句《感恩的心》,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没心肝了。”

赵重云不由自主就示弱了,他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对她剖白:“其实,从我来报到的第一天就知道大家对我不一般。那会儿你还不在,大嘴哥很少安排事情让我做,席鸣也对我挺客气,还有其他前辈。我心里都明白,我哥是烈士,我是烈士的弟弟,来当警察就是继承他遗愿的,所以大家都要照顾我也必须照顾我,这是对亡人的交代。

“我不想要这样的照顾,这只会让我觉得我是靠我哥才有的今天。”

谢轻非刚刚站着挨完训,这会儿腰又不舒服了,索性往窗框上靠了靠,懒懒问道:“你公务员考试是自己考的吧?”

赵重云:“当然!”

“你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你哥再怎么也不能托梦给你漏题吧?那又有什么想不通的。至于他们,不是和你哥共事过就是当过同学,知道你是他弟弟,对你有点关心很正常。谁都不是冷血动物,你总不能剥夺人家念旧的权利吧?少辉是怎么给你安排工作的,你也看得出来刑侦队平时有多忙,很多案子一查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人员固定,不可能中途插进去一个你。你新来的要学的地方很多,程序了解吗?人脸认齐全了吗?你难道觉得这些‘小事’都不重要,不值得你费心去学学吗?今天不出事,你是不是还以为单独行动没毛病?”

赵重云哑口无言,动了动唇,小声道:“对不起。”

谢轻非捂住耳朵:“行了啊,我今天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了。”

“我会好好学!”面孔尚且青涩的青年红着脸连忙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谢轻非却没像他期待的那样给予任何嘉奖,只是道:“关我什么事,你对得起自己就行。”

会议半个小时结束,法医那边提供了初步的尸检报告。

“死者男性,40周岁,口唇发绀,尸斑呈樱桃红色,体表未见挫伤,也没有机械性窒息的痕迹。案发现场车辆的门窗紧闭,还开着暖气,我们从死者心血中检测出乙醇浓度为2.25mg/ml,碳氧血红蛋白饱和度28%,属于轻度一氧化碳中毒。”

席鸣疑道:“轻度中毒为什么会死?”

谢轻非道:“王爽说过他有慢性支气管炎,冬天发作最严重。”

“这样就很合理了,”程不渝道,“通常来说碳氧血红蛋白饱和度达到50%以上才会致死,但如果王爽是慢性呼吸系统疾病者,20%以上的浓度也有一定概率致其死亡。要知道在密闭空间内只要空气中的一氧化碳浓度达到1%,10分钟就能致死。再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呼吸中枢被乙醇麻痹,两种毒性相协同,当然就救不回来了。”

席鸣看了赵重云一眼:“那他的死岂不就只是个意外?”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吕少辉是从现场回来的,“他车位附近的监控坏了好几天了,物业没及时换,我们只查了行车记录仪,从对话里可以知道王爽被送到停车场时人还算清醒,同车人毕竟是个女性,力量不足以扛他上楼,他还跟人家说不用管他,自己歇会儿会回去的,然后那人好像就走了,剩他一个留在车里,谁知道酒劲上来他睡着了。”

席鸣抓抓后脑勺:“怎么这么巧我们刚找到证据他就挂了。”

赵重云却一个激灵,忙不迭道:“不、不是的!我亲眼看着这两个人上车,王爽喝了酒不能开车,驾驶座上坐的明明是那个女的!”

“那个女人——”谢轻非也同时道,“查清楚到底是谁。”

“已经在找了,从王爽的手机里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说到这个吕少辉嗤了声,“还真是他在外养的情妇,微信备注居然叫什么永永水面店,聊天记录都删得很干净,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没注意,真以为是卖面条的,偏偏对话框又出现在顶上,让戴琳恢复了下数据才知道压根儿没那么简单。”

这时,戴琳抱着笔记本进来,道:“查到了,账号主人是名女性,名叫秦永慧,24岁,是死者王爽厂里的一名会计。”

谢轻非盯着照片看了会儿,莫名觉得眼熟。伸手挡住她半张脸只看眼睛,一点角落里的记忆陡然冒出来。

旋即她打开微博翻到当时医院坠楼事故的那条博文,底下七嘴八舌的讨论还没被站方屏蔽,是以她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一条已经获得高赞的楼中楼评论——

【傻逼,滚你爹皮炎子里狗叫去。】

当时没注意,以为只是网友义愤填膺之语,现在一看这名网友IP也在升州,而头像中遮住半张脸的模样,和这个秦永慧一模一样。

她的网名叫作:思燕燕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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