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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的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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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

戚知初被推搡着上车,引擎发动后他才知道水远杉并未同行。

车子穿过五里坪乡,朝更高的山开去,车辆在石子路上颠簸了半小时熄火停车。

戚知初被暴力拉下车,身后有人推他向前:“走快点。”

看不见路,走得磕磕绊绊,在台阶处险些摔倒。

他稳了稳重心,问:“能不能把眼罩去掉,看不见。”

身后押着他的人没说话,一个劲往前推。

虽然蒙着眼罩,仍然能感觉到光暗变化,环境明显变暗了,周围的声音也不如刚才那样空旷。

“叮”的一声,一扇门打开,戚知初感知到是电梯。

戚知初迈步朝里走,身后陆续进来几个人,从脚步声判断都是推搡着的状态。

突然一个人猛地倒在戚知初身上,那人抖得厉害,一个劲哭。

戚知初往旁边移了移,但身前那人却紧紧抓住他的外套不放。随后有人把那人从戚知初身上提起来,响亮的耳光在电梯厢里回荡:“哭丧啊?老实点!”

“我要回家!!!”那人撕心裂肺尖叫着。

“妈的!”

又是一个耳光。

戚知初站在角落里,贴着电梯厢的内壁,一个又一个耳光在电梯间里此起彼伏,还有几个胆怯的呜咽声交杂其中。

不过几秒的时间,漫长得犹如时光停滞。

电梯再次响起“叮”声。戚知初在心里叹口气,在一片黑暗中跟着出去。

进了房间,他被推倒在地,有人扯开他的眼罩,屋内只有一盏台灯,幽暗不明,他几乎不用重新适应光线。

推他的人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戚知初有些愕然。

他以为爆哥会把他们直接带到买家面前,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与想象不符。

无论如何,收集尽可能多的情报才能思考下一步。

水远杉可以自如行动,两人一明一暗可以相互配合。

现在他们分开了,他更需要抓紧时间弄清状况。

房间的设计和普通的酒店格局很像,入门处是卫生间,然后就是一张普通的床,只是床比酒店的标间床都小很多。

窗户有结实的防盗栏,玻璃从外部贴上一层黑色的胶带,看不清情况。

戚知初敲了敲隔壁的墙,没有回应。

无法判断是隔音太好,还是无人居住。

他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窗户外是永恒的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变得模糊。

从离开津山市区到现在,整整两天他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

其他人未进食的时间可能更长。

时间感知变弱会消磨掉人的耐心,增加对未知的恐惧。

而长时间空腹带来的饥饿感,是在挑战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人类最初驯服动物时就明白,再聪明凶猛的巨兽最终都会屈服于求生的本能。

想到这里,他胃里一阵反酸,冲到厕所干呕一阵,五脏六腑都牵扯得疼。

症状缓解后,他瘫坐在卫生间脏污的瓷砖上,看着手掌,伤口没有好转的迹象。

边缘上干涸的血液仿佛强力胶,将纱布和溃烂的皮肤黏在一起,分不清血肉的边界。

戚知初吐出一口气,随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利落地扯掉带血的纱布。

痛感可以帮助他转移饥饿感。

纱布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反正地上垃圾很多,不差他这个。

伤口中心有化脓的迹象,一团黑色的血肉突兀地长在中间。

他刚想把这团腐烂的肉挖出来,门就被打开。

“啧啧啧,手这么好看,可惜了。”

戚知初抬眼看着卫生间门口的爆哥,眼里浮上一抹狠厉。

爆哥手里拿着一根皮带,朝身后的黄毛小伙示意。

戚知初认得这个人,在诊所说他是疯子那个。

黄毛小伙进门拖起戚知初朝房间里走,手掌心的血跟着滴了一地。

戚知初挣扎着喊:“干什么?”

黄毛小伙把戚知初按在地上跪着,力道不算很大,但戚知初还是装模作样地反抗几下。

小伙把他的双手打开,呈一字型,一左一右拴在墙上。

戚知初手掌仍在滴血,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小伙动作很快,不是因为麻利熟练,而是有种想要赶紧完事远离戚知初的焦急。

栓好后,黄毛小伙疾步离开。

爆哥悠悠走近戚知初,一脚踩在戚知初的肩膀上,把皮带折叠慢慢敲打戚知初的头,带着玩弄猎物的愉悦说:“可惜了,可惜了。”

皮带敲打的动作停下来,戚知初的头发被爆哥抓住提起,他仰视着爆哥。

“你……他……”

戚知初脏话还没出口,皮带猛地打在他的胸口:“我也不想的,规矩嘛。”

又一下。

“平常我很怜香惜玉的。”

再一下。

随着抽动的皮带不断落下,方才没有吐出来的胃酸,在这一刻悉数涌出。

黏稠的胃液滴在爆哥的手上,他嫌弃地甩了甩手,又捏住戚知初的脸,在他的脸颊上擦拭自己的手:“真他/妈脏。”

戚知初盯着爆哥,眼里没有丝毫露怯,反而扯着流血的嘴角笑起来。

阴森森的笑意激怒了爆哥,他停下手里擦拭的动作,再次抡起皮带往戚知初身上打。

“呵……呵呵呵……”

“哼哼……哈哈哈……”

戚知初笑得愈发猖狂,愈发不屑。

他套在校服外的那件米白色针织开衫因鞭笞的力度开始掉毛,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充斥着细碎的绒毛。

随着皮带的挥动,这些绒毛也跳起舞来。

不知抽了多久,爆哥有些手酸,把皮带扔在一边,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妈的,第一次见这么难搞的。”

“咳……”戚知初耷拉着脑袋,笑着问:“不打了吗?”

挑衅的味道只增不减。

爆哥深吸一口烟,朝戚知初走过去,突然解开他的双手。

胡乱地扯掉他的外套,然后是校服。

在决定帮助水远杉时他就想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

殴打、挨饿、甚至是杀了他,都可以。

但真到了这种环境里,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他突然想到纪月之前那番话,意识到自己做不到纪月那么洒脱和勇敢。

戚知初警铃大作,猛地把爆哥扑倒在地,单手掐住爆哥脖子,勒得他面红耳赤。

爆哥摸到刚才扔在一旁的皮带,套住戚知初的头,用力一扯卸了一点戚知初手上的力气。

趁着这股劲,爆哥反制住戚知初,半曲着腿抵着戚知初的后脊,啐了口唾沫:“操!!挺有劲啊。”

“放开!”戚知初脸朝地,用尽全力含糊地喊着。

“不是挺能耐吗?”爆哥凑近戚知初说道。

“滚开!”

“滚开滚开!!!”

戚知初几乎全身的细胞都在用力反抗,他半张脸都被压在地上,侧看着墙壁。

刚才被抽打过的皮肤像是被火舌灼烧,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肉/体的疼痛。

戚知初双手被爆哥钳制着,按在地上。

他用力抓着地,地上黏稠的血液被他的手掌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爆哥靠得越近,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就愈发强烈。

爆哥朝门口喊了一声,黄毛小伙推门而入。

见到满地的血痕,他没往里走,问:“什么事爆哥?”

“其他人怎么样了?”爆哥喘着粗气问。

“几个女的打几下就老实了。”黄毛小伙盯着爆哥身下的戚知初,他还在试图起身。

爆哥抬了抬下巴,说:“你过来。”

黄毛小伙犹豫了一下。

爆哥吼道:“给老子过来!!”

“哦……好。”小伙硬着头皮走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脱/光。”爆哥说。

黄毛小伙微微后退一步,抱着自己身体低声问:“啊?”

“把他脱/光!”爆哥有点压不住身下的戚知初,不耐烦地催促,“麻溜的!”

黄毛小伙反应过来,急步走近,蹲下和爆哥一起压制住戚知初,然后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T恤。

“滚!!!”戚知初还在咒骂,身体却动弹不得。

戚知初的最后一件“遮羞布”被扯光,他的双手又被栓在墙上。

爆哥坐着又点了一支烟,对黄毛说:“想试试吗?”

“啊?”小伙显然没明白这意思。

“那几个女的是黄货,不能动。他可以。”

戚知初看到黄毛小伙挠着头,满脸疑惑问:“啥意思?”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这么单纯的人,戚知初扯了扯嘴角,觉得可笑。

爆哥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黄毛:“男的就算被cao了也没人知道是不是处。去吧,就当给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开荤了。”

黄毛又退了一小步,连连摆手:“爆哥,男的就算了吧,太恶心了。”

爆哥踹了一脚黄毛小伙,那人重心不稳扑倒在戚知初面前,头部正好对上大腿。

小伙抬眼看了下戚知初,被栓住的困兽晦暗不明的眼里正酝酿着一场雷暴。

小伙吓得一个激灵,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不是,爆哥,他可是捅了王千啊。我怕。”

爆哥吐了口烟,骂道:“怂样!”

戚知初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饥饿让他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

殴打让他失去环境的安全感。

羞辱让他的自尊像最后一件衣服一样被撕碎。

纪月有一点说得不够准确。

女人和男人,在这里都是戴上镣铐的商品,成为被征服的欲/望对象。

接下来是什么,重复这样的过程,然后给他一碗饭,一件衣服,让他产生依赖,不敢反抗?

他们通过【剥夺——给予】的方式来驯化每一个“不听话”的人。

让他们服从,让他们抛弃无谓的幻想。

——他们在驯化动物。

戚知初想到,这是每个被骗来的女人经历过的,或许她们遭受的不止这些。

或许,这种驯化不止在这里上演。

比如戚知楠,她是不是从出生那刻开始,都在被驯化。

他曾大言不惭地不再当旁观者,却在这里退缩。

他把这条路想得太简单了,付出生命很容易,被驯化成一个没有自我的玩物才是这个任务最难的。

如果这是必然,那至少让这个必然帮到什么吧。

戚知初抬起头,盯着爆哥,缓缓吐出几个字:“让李杉来。”

作者有话要说:剥夺一个人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自尊需求,将这个人推入谷底,再给他这些东西,反复多次,就像马戏团训猴,人类训狗一样。

人也是可以驯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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