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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梦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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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珍珠的船已经停在了汐城岸边。

还未下船时,庄苼吡着獠牙再三警告珍珠,要是他胆敢泄露这几日所见所闻一个字,就让他家破人亡原地去死死无葬身之地,自己有的是钱,摆弄一个小小渔夫根本不在话下。

珍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点恐吓还比不过被美人鱼姐姐吸上天时那一瞬的恐惧,因此庄苼一边说,他一边低着头翻白眼。

钉锚,停船,张望,打量,珍珠里里外外的忙活完,捡了这群里人看上去性格最好的神篱打报告:“公子,都弄好了。”

神篱点点头,庄笙看了眼神花,再看了看半死不活的俩累赘,自觉自己毕竟是个男人,让神花搬人不合适,于是一指神篱:“人参男,你背乌雪泥,我来背有病的郁疯子。”

庄苼毛手毛脚地蹲下身去背郁夜,站起来时重心不稳,差点让背上的病人栽个跟头。踏歌心疼主人,赶紧自行飘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当成一根破绳子,将郁夜牢牢绑在庄笙的背上,还贴心的伸出一角,盖住主人的脸。

珍珠翻出两顶草帽,戴在郁夜和乌雪泥的头上,再好好道了别,目送他们一行下了船,知道自己此生再不会有比这几天更传奇的经历了。

庄苼的脚落在柔软的沙滩上,正准备跟着带路的神花往前走,忽然察觉到周围不对劲。

他看见许多船只正往海里驶去。

庄苼在这里土生土长,以前也没见过天快黑了还有这么多船出海。正疑惑着,他又看见岸上站着两个男人。

俩男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几,一人穿着灰长袍,一人穿着黑长袍,两人悠闲地聊着什么,都不像是要出海的。

他停住脚步,继续打量,只见那名黑袍男子甩来一道锐利的目光,庄苼未及反应,黑袍男子又朝他弯了弯嘴角。

庄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这个笑带着冰凉,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那头,陈无宁见劝不了褚琅,只好喊上宿林,带着蔚心兮出了梦岛,沿护法大人留的风口方向追赶而去。

此时,天幕低垂,海风腥涩扑面而来,灌得人喉咙一阵发干。

宿林向上望去,只见星星隐没在一片乌白交错的云里,时不时探出一点光斑。他们不敢飞得太高,生怕错过珍珠那条船。

陈无宁已经能看见汐城港口亮着的朦胧灯火,正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落下,忽然听得一阵人语声。

宿林随即召来了云雾,将身影遮住后,尽量下落到能看清底下情形的高度。

只一眼,二人便看见了海上的船队,大约有几十艘,从船前进的速度能判断出船身都贴了疾行符。

陈无宁小声嘀咕:“这么多修士,是要去哪儿?”

宿林朝船前进的方向望了一眼:“梦岛的方向。”

陈无宁好不容易松了的弦即刻又繃紧了:“去梦岛做什么?”

宿林也不清楚,只好闭口不答。

他们才从梦岛出来,褚掌门和守墓人都再三劝阻过他们别回来了。陈无宁心里清楚,因为那群啃天噬地的邪鱼,梦岛终将会消失在海上,子桐派迟早也会消失在修真界。

虽然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但从守墓人的话听来,当初师祖求助于褚掌门,离开不久,这群鱼就来了。

从此事虽无法断定背后的牵扯,但陈无宁直觉幕后那人针对的是浮山派,而子桐派,应该是被牵连进去的。

那人要置浮山派于死地,要让浮山派满门灭绝,虽然当年的满门也只有一师一徒两人。

而这几天,陈无宁闯了梦岛,如愿知道了一部分百年前的事。随后凡尘朝廷的高官,以寻爱女的名义再次闯岛,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此时,又有一队船朝梦岛驶去,他们又想做什么呢?

回,还是不回?

回去的话,大约会卷入一场战斗,其中定有危险,但也能报答一两分子桐派的情义。不回,可以让郁夜和乌雪泥好好养伤,然后带着他们,再次出发寻找剩余部分的真相。

陈无宁纠得眉头皱起,宿林看了看绑在树枝上仍昏迷着的蔚心兮,开口道:“回吧,按照人类的性情,不回,终有一天会后悔。”

他这话说得太通透,陈无宁打架的大小脑立即停战,几乎立刻赞同了宿林的提议。无阻一拐,二人再次飞回梦岛。

御剑自然比船的速度快很多,但因他纠结耽搁了些许时辰,到达梦岛上方时,底下船队已经一字排开,将蔚岭的船围在了中间。

躺得高望得远的护法大人第一个发现他二人去而复返,在结界上支起半个身子,正欲开口说话,陈无宁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在珍珠看来,两人再次出现,以人类的视角看,这是十分“有情有义”的举动。但她作为一个灵,还是特别稀有的结界灵,思维方式自然与人不同。

她并不在乎经过,因为无论他们如何折腾,子桐派的结局百前年就已下了定,多折进去几个人,反倒不划算。

珍珠不禁在心里感叹,人类真的很蠢啊。这样想着,便撩了一把头发,没所谓似的又隐回结界里。

陈无宁见她消失不见,低头朝下看去。只见蔚岭的口鼻喷着鲜血,精致的发冠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散落在脸上身上,已经快被折腾废了。

他跪坐在褚琅身边,一边笑一边吐血,口里念念有词:“褚琅,你杀了我啊,杀啊,我杀了你的弟子,你现在反倒不敢杀我了么?哈哈哈——”

褚琅垂在身侧的手捏得青筋暴起,有长老一边抹泪一边劝解:“掌门不可,你独自累了许多年,总得知道真相吧,这人已经废了,杀了他,反倒让他解脱。”

长老团的七八人满脸愁容,他们昨天还过得逍遥自在,以为此生都能这般过下去,不料现今才知晓了这背后的许多事。

庄渺和梅乐在他们眼前死了,接下来梦岛也会消失,子桐派没有前路,只有一道无底深渊,等着他们自已往下跳。

蔚岭仍在放肆狂笑,他撑着膝盖费力站起,将双手伸出去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闭着眼睛大喊:“褚琅,杀我啊!!!”

今夜大风,吹散了几团乌云,又吹来几团白云,一轮毛月亮挂在天边,随着风的方向渐隐渐显。

陈无宁小时候听荀洄讲过,挂毛月亮的夜晚,正是孤魂野鬼出来的时候。他朝底下望了眼,那些船上载着的人看不清面容,只有大概的轮廓,配上蔚岭那一叠声“杀我”的叫嚷,恰似各种食血啖肉的妖魔。

忽然,船队里响起撞击声,有人从船上出来,他似乎很生气,扒在栏杆四外张望,指着一艘撞上他们的小船,不客气地道:“能不能管好你的船!”

被指的那条小船上只有一人,那人约摸三四十,见被一小青年指了鼻子,脸色微怒:“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劝你说话客气些。”

虽然修真界以修为和道行论长短,并不在乎黄白之物,但能租大船的必有过人之处,并不怎么吃被人威胁的那套:“不客气又怎样。诺大个海,你撞我了怎么说?”

“没有说法,你能耐我何?”那人话音落地,利落地抽出剑朝大船的船身劈下,瞬间一道巨长的口子清晰的现在大船上,大船“咕咚咕咚”进了水。

眼看两方战火将起,其它围观的船都离他们远了些,有人对同门嘀咕道:“别卷进去,恐误了正事。”

这时,底下又有一白发老者站了出来,正是洛霜方才说的那位酸臭老儒。

老儒头发须眉皆白了,穿一身简单的白道袍,身形瘦小,他往前面一站,对着那位脾气暴躁拔剑砍船的中年男人道:“詹长老,岂不闻以德报怨乃圣人之道,何况乎生是非者孰能无过,然则……”

老儒话没讲完,被他称之为詹长老的那人一口打断:“老先生,请收起您的圣人之言,我听不懂。”

老儒被噎了一下,改口道:“老夫的意思是,那位道友虽不礼貌了些,但毕竟有因在先嘛,不妨把话说开,何必非要动兵刃……”

拔剑的那名暴躁男姓詹名盛,是中原发迹的一小门派里的长老。他前不久听得个消息,说是子桐派藏着飞升秘宝,他左思右想,彻夜难眠,实在坐不住睡不着,便一人前来碰运气。

一到东汐城,发现不止自己来了,其它门派也有无数道友前来,甚至有的门派整个都来了,虽然大家都没说出此行目的,但似乎都心照不宣。

修真界有多少仙门,只会有更多的长老,但长老与长老之间的差距,恐怕得差三里地那么远。真正的仙门长老诸如已经死了的梅乐之流,都只能算很一般的,并非大多修士都能叫得上来他的名号。

子桐好歹位列五大仙门之一,梅乐都算不上真正厉害的大长老,遑论詹盛这类,充其量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半吊子,并无什么真本事。

詹盛道:“我做什么,关您老何事?”

老儒摸摸胡须,并没被此话激怒,一句三叹道:“好,好,老朽本意只是提醒詹长老正事紧要,何必费劲与一小人大动干戈,就算你砍死他,也只是一场无用功罢了。”

他口中的小人并非仗着年纪大戏称青年人,可听在大船上的修士耳朵里又不一样了,修士怒道:“老东西,你骂谁呢?”

一船老头断断续续笑了几声,并未接话。

本该打起来的两船人被老儒转移了注意力,经海风一吹,也都冷静了下来。大船上的修士冷哼一声,退回人堆,没再计较自家船上被人砍出来的豁口。

小段插曲后,他们的视线转向梦岛。一中年大肚男挺肚而出,笑着扫招呼:“褚掌门,多年不见,您老身子骨可好?”

褚琅今日第二次见到船队,此刻他的身心完全笼罩在巨大的阴霾里,瞄了那说话之人一眼,见没什么印象,遂闭口不言。

大肚男被当着众位道友的面驳了面子,也不生气,又道:“不愧是五大仙门之一的褚大掌门,不屑与我等对话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蔚院长到底哪里得罪了子桐派,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褚琅还是没理他,他负手在甲板上走了几步,终于养不住气了:“不才听说蔚院长并非我道中人,院长向来乐善好施,虽在我界威望虽高,却终究是一凡人,不知如何得罪了褚掌门?莫非子桐派明面上空有声名,私下却爱干那滥杀无辜的勾当?”

有子桐派的长老受不了气,回嘴道:“红口白牙,竟敢栽赃陷害我派?”

大肚男“哦”了一声:“那就请贵派说出个道理来,我等听听看。”

长老捏紧拳头,驳斥道:“此人杀了我派弟子二人,你们说,该不该杀?”

大肚男故作惊奇,只是他演技拙劣,凭空生出几分扭曲,对周围船上的一众修士道:“这很不得了,这很惊悚啊,我想大部分道友都知道蔚院长没有修为,就凭他的拳脚,也能杀两名修士?看来老话说得好,人间处处有高手。”

长老气得五官变形,正要上前一步与此人理论,褚琅抬手拦住他,瞄了一眼四周船只,道:“各位道友,不知今日来我派有何贵干?虚伪的话不谈,且讲讲真实来意吧。”

此言一出,船队立刻陷入了沉默。

褚琅冷着脸道:“既然各位无话可说,本人也就无暇奉陪了。”说着提起蔚岭的后颈,就要往结界里退。

这时,一股高强的威势立即覆盖到海滩上。

褚琅脚步一顿,将蔚岭随手一扔,伸出五指,隔空抓了名船上的修士到了梦岛上!

被抓的修士看见近在咫尺的褚琅的脸,被吓得失去血色,一把抓挠箍在自己颈口的手,颤抖着道:“褚琅,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船队里一小半修士已经拔剑,褚琅一个偏头,眼里寒光一闪,立即以更霸道的威势回击回去。

一瞬间,船队上大部分人被更强势的威势压得直不起腰来。

方才拔剑砍船的詹盛双手勉力撑着膝盖,心想此人不愧是一派之尊,修为与他们早就不在同一境界了,打是打不过的,只好努力抬起头来,协商道:“褚掌门,你想怎样?”

褚琅一字一句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人敢应声。

褚琅以更强的力量压过去,方才抬不抬腰的修士此时已经被压得跪的跪,趴的趴,詹盛一看身边情形,只得回来:“我们前来拜访子桐派。”

褚琅“哦”了一声:“这阵仗,像是拜访?”

说完这句,詹盛自己也快要撑不住,只好说了实话:“听闻子桐派藏着飞升秘宝,我等想来借看一二。”

躲在云雾后边的陈无宁心道不好,褚掌门现下本就万难缠身,也不知谁在修真界放出这么个消息,又见来的门派如此集中,时间如此整齐划一,背后定然设下了精巧的局。

褚琅一眼扫过船队,阴冷的道:“你们此行,也是这个目的?”

有识相的修士点头答道:“是。前段时间有一云游道士来到我派,交谈中说起此事。”

有人开了口,其他修士也七嘴八舌说起来:“我派也来了一位云游道士,也是在交谈的过程中提到此事。”

这时,旁边的蔚岭拖着半残不残的腿冲到海滩前,他双脚浸进海水里,染出一片血红。所幸天色已晚,护法大人又偷懒,不肯多泄下一丝光亮,只有一层淡白的结界莹光照着这片海域,血色淡得几乎看不清。

蔚岭好像生怕自己多活一瞬似的,不停地激着褚琅,对眼前船上密密麻麻的修士道:“道友们,子桐派要沉啦,哈哈哈——”

他的话音伴随海风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不是要找飞升秘宝吗?就在这里,就在此处!威风堂堂的褚掌门,宁愿带着秘宝永远沉入这无底深海,也不愿意拿出来与众道友分享,你们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群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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