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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塞巴斯蒂安·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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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查理·库珀才是圣殿骑士,哈迪·德劳只是他们用来赚黑钱的媒介?”华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我就说,他们应该不至于堕落到连砖厂的工厂主都收,不然还真是太不挑了。”

“德劳只是媒介,他顶多就知道有圣殿骑士团的存在,而圣殿骑士们在利用砖厂里的红砖走私鸦片。”威金斯晃荡着腿,拧着眉毛继续说道:“库珀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这个生意的,所以他才会在知道真相后有那么剧烈的反应。他和德劳在半个多月前惊天动地地吵了一架,然后就在三天后彻底消失了。”

“德劳应该没本事杀了库珀吧?”华生低头看着下方安静的工厂:“有人看到有陌生的女人出入德劳的工厂,她应该就是新的接头人,也该是杀死库珀的凶手。威金斯,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露西·索恩,圣殿骑士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神秘学家,之前和华生医生你在阿富汗抢金苹果的那批人就是她派去的。”威金斯有些不确定地眯起了眼睛:“但库珀应该不是她杀的,我不是小瞧露西·索恩,但那个女人没这个本事,凶手另有其人。”

“这可真是城头变化大王旗,我不在伦敦的日子里,都多出了些什么牛鬼蛇神啊?”华生唏嘘地拍打了一下衣服的下摆:“说起来,圣殿骑士团的新任大团长到底是谁?好像至今为止都没人跟我具体说说这个人。”

“不知道。”威金斯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我们只确定有这号人,但却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新任的大团长好像很惜命,从来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里过,至少我们从未正面遇见过他。”

“这可真是…”华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他突然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远方:“那边是不是刚跑过去了一个人…不好,圣殿骑士要去灭口了。”

华生没跟威金斯说清楚就一个大跳落到了前方的屋顶上,并速度极快地往前方那个同样在飞檐走壁的身影冲去。前面那个人影似是察觉到有人在追自己,本就飞快的速度变得越发迅捷。

“华生医生,我们这是在追谁?”威金斯第一次意识到腿短的不便,他得憋着一口气,才能追上正大步往前飞奔的华生:“请相信我,我能够帮上忙的。”

“你不要跟着我。”华生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威金斯,并没有停下来:“你知道白天都有哪些人去贝克街找福尔摩斯,对吗?现在去找那些人,如果没有后续追兵,那一切安好;如果有别的人前去杀人灭口,威金斯,你得保护好他们的生命安全。”

“可是…”威金斯犹豫地看了看华生,又看了看前方的黑影:“我更想…”

“服从命令!”华生提高了音量,用近乎于斥责的语气命令道:“比利·威金斯,听从你上级的命令,现在立刻马上去保护目标人物,不得拖延。”

华生抽出腰间的短刃,并将其高高举起,然后一跃而下。下方的黑影往侧边滚了一圈,未能击中目标的短刃劈砍在了石质的屋顶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身穿深色衣服的男人在翻身站起的同时就抽出利刃朝华生砍来,华生一个后仰,避开了擦着鼻尖撩过的冷白刀锋。

两人就这么在屋顶上拼起了刀,精钢打造的兵刃在交错的击打下发出清脆的打铁声。华生和陌生男人都只露了一双眼睛在面罩外面,但瞳孔里是如出一辙的冷静和熊熊战意。

一个错身斩击后,华生在转身前拔出了插在腰间的手枪,并反手将准心对准了对面那人的脑袋。但令华生感到惊讶的是,陌生男人也是这么想的,那黑洞洞的枪口也已经对准了他自己。

“看起来我们很有默契啊,这位不知名的刺客先生。”男人面罩下传出了闷闷的轻笑声:“我们同时收枪怎么样?还是说,你一定要在这里和我同归于尽?”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趁我收枪的时候打爆我的脑袋。”华生的手指稳稳地放在扳机上,他举着枪的胳膊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地动摇:“你先放下枪,不然我就直接开枪了。”

“真凶残。”男人再一次做出了出乎意料的行为:他松开了手里的枪:“你瞧,我已经放下枪了,你也该表现点诚意出来,不是吗?”

男人的手指扣在扳机孔里,滑落的枪支正小幅度地晃动着。

“你的行为真的很奇怪。”华生缓慢地收回了拿着枪的手,但他依然将短刃竖在自己身前:“你就不担心我不守信用地直接杀了你吗?”

“你会吗?”在华生震惊的目光中,男人甚至直接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

面罩下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静心修剪过的胡子服服帖帖地趴在嘴唇上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塞巴斯蒂安·莫兰。”

“你怎么就摘掉面罩,甚至直接告诉我你是谁了?”华生一时觉得有些神经错乱,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终于疯了:怎么刚刚还在与自己殊死搏斗的敌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自爆身份了?

“你们一直在追查我和大团长的身份,不是吗?”莫兰往前上了一步,华生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该感谢我才对,我帮你们省了很多麻烦呢。”

“那你的大团长又是谁?”华生打蛇棍上地追问道:“都说了你自己的身份了,不如就直接一步到位,全部都说了吧。”

“醒醒,虽然现在是黑夜,但你也不能凭空做梦说胡话不是?”已经彻底不想打了的莫兰将利刃插回了刀鞘:“你还打吗,刺客先生?不打的话,我就回去了,反正我的任务肯定是失败了。被你半路拦在这里,再去灭口就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你们不管哈迪·德劳了?”看到对方收起了兵刃,华生也收回了短刀:“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位很厉害的侦探,他一定能查出真相的,你们确定不管了吗?”

“和骑士团联系更紧密的库珀已经死了,没错,人是我杀的,尸体被我扔进泰晤士河里了。”莫兰右脚前挪,小小地鞠了一躬,似是在感谢并不存在的喝彩观众:“露西·索恩的存在又不是秘密,没必要为了这个就杀了德劳。更重要的是,那个蠢笨如猪的白痴贪心过重,已经不满足于受到骑士团的挟制了。他想要掀翻桌子自己挑门梁,所以那位侦探将德劳送上绞刑架,反而算帮了我们一个忙。”

“那你今夜为什么还要来灭口?”华生怀疑地看着莫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们也不能让人觉得什么都没做,不是吗?”莫兰刻意地眨了眨眼睛:“我是想通知德劳的,但不是被你这位刺客先生给拦住了嘛,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成功就不是我的错了。”

“你们一如既往地让我觉得恶心,出卖同伴的行为都能被你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华生嫌恶地看着莫兰:“赶紧滚吧,希望我们不会有再次遇到的时候,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真薄情,刺客先生。”莫兰遗憾地举起两根手指,朝华生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片屋顶,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敌人会在后面开冷枪。

华生赶去和威金斯汇合的时候,男孩正蹲在工人宿舍的房梁上,可怜巴巴得像等着离巢的鸟妈妈带虫子回来吃的雏鸟。白天去贝克街的六个人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一点都没察觉自己才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

打着手势将威金斯叫了出来,两个刺客并排蹲在对面的屋檐上,借着浅白色的月光注视着对面宿舍里的工人。

“华生医生,你抓到那个想要杀人灭口的圣殿骑士了吗?”威金斯兴奋地看了看华生身后,似是想看到某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圣殿骑士。

“没有,他跑了。”华生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他准备回贝克街了,可不能将某样东西落在半路上,不然要是被福尔摩斯发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但我知道是谁杀死查理·库珀了,就是刚刚那个人,他叫塞巴斯蒂安·莫兰。”

“塞巴斯蒂安·莫兰,那是谁?”威金斯迷茫地看着华生:“我应该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能从华生医生你手里跑掉,伦敦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我们没有真的打起来,因为我们两个都带枪了。”华生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威金斯:“威金斯,圣殿骑士团那边已经抛弃哈迪·德劳了,如果你想亲自手刃仇人,那就最好快一点。我估计福尔摩斯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真相了,至少是部分真相——他会查明德劳跟库珀的死有关系的。”

“德劳会在三天后来一趟工厂,我可以在那时候杀了他。”威金斯站了起来:“但我为什么觉得华生医生你在鼓励我刺杀德劳?你跟他也有仇吗?”

“不,我甚至都不认识德劳。”华生也顺势站了起来:“但福尔摩斯不能继续沿着已有的证据查下去了:调查露西·索恩的身份要比掀兄弟会的老底危险得多。看在迈克罗夫特和雪莱夫人的份上,我们不会伤害他,但圣殿骑士团那边就肯定不一样了。”

“可提前一步杀死德劳,这难道不是在明示兄弟会的存在吗?”威金斯依然不太明白:“这不还是会助长福尔摩斯先生的怀疑吗?”

“所以你要留下个背影。”华生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我会尽量拖延福尔摩斯调查的进度,确保他会在成功刺杀德劳后才赶到现场。但你也不要离开得太快,威金斯,你最好能让福尔摩斯看到你一闪而过的背影。这既能证实他关于伦敦有个地下组织的猜测,又能将他的注意力从圣殿骑士那边转移开来。”

“这样做真的好吗,华生医生?”威金斯叫住了准备跳到旁边屋顶上的华生:“福尔摩斯先生对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很好:他会很慷慨地给予我们多得多的报酬,还会在发现我被抓走当童工后要替我们报仇。我知道我们不该让福尔摩斯先生知道真相,但欺骗他真的让我很难受。”

“所以骗他的人不是你,是我。”华生走到威金斯面前,轻柔地摸了摸对方细软的发顶:“你没有做错什么,威金斯,真正欺骗了你可敬的福尔摩斯先生的人是我,你只是恰逢其会地完成了兄弟会赋予你的任务而已。”

威金斯还想说些什么,但华生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位刺客大师主意已定,容不得他再次更改了。

华生看着威金斯往下方跳去,直到男孩失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急匆匆地往贝克街赶。现在已经五点了,如果他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还能争分夺秒地睡个两三个小时。

福尔摩斯早上出门前特地去了一趟华生的房间,看着趴在床上睡熟的同居人,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决定不叫醒对方,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收集线索。

这就导致华生醒来后发现福尔摩斯不在时几乎陷入了癫狂,他满脑子都是对方不幸地和露西·索恩撞了个正着,并最终被埋伏在周围的圣殿骑士们抓住杀掉的场景。

但好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华生收到了来自福尔摩斯的字条,对方让他火速赶往泰晤士河旁的一个小型垃圾处理站。

华生赶到的时候,福尔摩斯正站在河边抽烟。听到华生的脚步声的侦探转过身来,嗓音低沉地说道:“我找到查理·库珀的尸体了。”

福尔摩斯领着华生往垃圾处理站旁的停尸房走去:“严格意义上来说,找到库珀的是泰晤士河里的捞尸人。尸体上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在扒光了库珀身上那套还算有价值的衣服后,捞尸人就将尸体扔到这边的公共停尸房里了。”

“尸体是什么时候漂到水面上的。”华生掀开了破旧的白布帘子,让福尔摩斯得以低头进去:“知道具体是哪个捞尸人捞起的尸体吗?”

“这都是快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们还算幸运,因为再过几天,这一批尸体就都要送到统一的慈善墓地下葬了。”福尔摩斯拉开了覆盖在库珀身上的白布,让华生能够看到下方发白发涨的尸体:“但我们也是不幸的,捞到库珀尸体的那个捞尸人在三天前的晚上被淹死了。捞尸人的死应该没什么猫腻,因为三天前的夜里下大暴雨,泰晤士河绝对有涨潮。”

华生没有摘下手上的皮手套,而是用力地按压着库珀完全膨胀起来的皮肤,直到他在胃所在的位置感受到了异常的僵硬感。

“亵渎尸体会判几年?”虽然是疑问句,但华生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术刀:“你会帮我做伪证的对吧,福尔摩斯?”

“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手术刀?”福尔摩斯奇怪地看着华生手里那已经划开皮肤的刀片:“哦,你刚刚问我什么?做伪证?为什么要做伪证?我们有做什么吗?”

“的确没做什么。”华生笑了起来,并将手塞到了那个只有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里:“就是可惜这副手套了,也不知道我能在库珀的身体里面找到什么,希望能物超所值。”

华生从库珀的胃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型印章,高浓度的胃酸已经将印章上面的字迹腐蚀殆尽了,福尔摩斯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认出上面曾写过什么。

“陷入死胡同了?”华生从停尸房的抽屉里找出了针线,正尝试用又黑又粗的丝线将割开的伤口给缝回去:“我能将尸体重新缝成一体,但这么粗的线肯定会留下非常明显的伤口,应该不会有人管吧?”

“没人会管的,事实上,我们就是现在把这具尸体偷出去,都不会有人拦着我们的。”福尔摩斯不在意地朝华生挥了挥手:“而且我不觉得我们陷入了这个死胡同,因为这个印章,显然是有夹层的。”

福尔摩斯用力地拧着印章的中段,就在华生觉得对方要将印章拧断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小小的黑色印章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张发黄的字条从中间的空洞处掉了下来。

捡起地上的纸条,福尔摩斯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字句:“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哈迪·德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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