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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溯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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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樱桃接到杨瑾电话后,立即与大米赶往废弃厂房,半路上,杨瑾又打来一通电话,让她赶去陈明家瞧瞧。

“陈雪死了。”电话那头,杨瑾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不是说好让我们去疗养院休息,怎么又给派出去干活儿?”大米在旁边跳脚,不乐意地说,“单位就没别人可用了吗?”

李樱桃急忙捂住自家猫的大嘴,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你注意休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走吧。”李樱桃起身,推着不乐意动弹的大米,“要不你变回猫,我抱你过去?”

大米气呼呼地赏了她一个白眼,抬手叫辆出租,赶往出事的陈明家。

一路无话,俩人赶到陈明小区时,就看到两辆警车横在小区门口。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出事的单元门外拉开一条警戒线,警戒线后,围着一群大爷大妈,正叽叽喳喳地八卦着陈明媳妇出轨往事……

李樱桃掏出工作证别在胸前,掀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负责现场勘验的人员是个慈眉善目的大爷,见到李樱桃先是一愣,随后试探地叫了一声:“李顾问?”

李樱桃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说:“您认识我?”

大爷一听这声音,差点热泪盈眶:“我是双河派出所的小陈,当年黑楼地下室,是您救的我。”

李樱桃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想起来了,这些年还平安吧?”

大爷忙不迭回道:“平安,都是托了您的福。”

李樱桃尴尬地笑了笑,忙岔开话题:“尸体拉走啦?”

大爷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本子,轻声说:“拉走了,那姑娘死得太惨了,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他只好先把这边的事情交给徒弟,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年纪不大的小警官翻开笔记本,一板一眼地说:“案发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陈雪的死因初步判断是窒息,她藏在卫生间的水缸里,头盖骨和眼球都不见了,身上有被灼烧的痕迹……具体的检验报告,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出。”

李樱桃“嗯”了声,带着大米往里走去。

小警官走到陈雪家门口,继续说:“我们在洗手台的镜子上发现一枚染血的指纹,地上散落着一套碟仙的手绘板……”

李樱桃回头冲大米使了个眼色,大米立马推着小警官出了单元门。

此刻的案发现场早已空无一人,相关人员在标定痕迹后就已撤离,只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残留在楼道里挥之不去。

李樱桃仰头嗅了嗅,推门进屋,仔细检查了一番。

“怎么样?”大米闯进来,随手关上房门。

“一无所获。”李樱桃摊开手,冷笑道,“有人抢先一步,把所有痕迹都清理了。”

大米撮着牙花子,一脚踹开卫生间的大门,随即震惊道:“我去,好大的水缸!”

李樱桃也被眼前的大水缸惊得一愣,不由得伸出手,轻触了一下,须臾间,一些零碎却血腥的画面冲击上她的视网膜……

大米见她眉头紧拧,赶紧把手搭在她后背上:“樱桃?”

李樱桃一个激灵,急喘几声,恢复了正常。

“瞧见什么了?”大米低声询问。

“老一套,杀人,分尸,献祭。”李樱桃面色阴沉,掏出消毒纸巾使劲擦了擦手指,“真是人不可貌相,陈明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谁能想到背地里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分尸狂魔。”

“人不都这德行。”大米一点都不意外,戏谑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樱桃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洗手台上的镜子:“我想用溯回术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米捏着眉骨,一脸不赞同:“你还没好利索,没必要这么拼。”

李樱桃觉得他说得对,但又有点不甘心。

大米见状,又说:“要不我来吧,你把黑莲之力借给我。”

李樱桃犹犹豫豫道:“你让我再想想。”

大米歪着头,假装气鼓鼓地说:“有什么好想的,你还信不过我?”

李樱桃神色不变地道:“怎么会,我命都交给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就是在考虑,频繁动用黑莲之力会不会不太好……但来都来了,不收获真相就空手而归又不甘心。不如这样,老规矩,我抛硬币,猜对了就干,猜不对,咱们打道回府,来日方长。”

大米“喵”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往天花板上一抛。

李樱桃抿了抿嘴,说:“反面。”

大米摊开手,笑道:“正面,回去吧。”

李樱桃没动。

她盯着硬币出了会儿神,果断伸出手,覆在大米的手背上。

大米反射性地把手腕翻过来盖在她的手掌上,硬币也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了反面朝上。

“猫爪永远在上。”李樱桃眉头微挑,“当猫久了,忘记自己是个人啦?”

“什么叫当,猫爷本来就是猫。”大米拖着语调说,“谁稀罕当人。”

“也是,当猫好,有人伺候吃喝,什么都不愁。”李樱桃拍了拍他脸颊,“说得我都想当猫了,要不咱俩换换?”

“打住。”大米警觉地说,“我才不要吃二遍苦,受二茬儿罪。你到底想干嘛?走不走啦?”

“不走。”李樱桃叉起腰,指着镜台说,“我要溯回陈明过往,看看他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

“你就不怕又是齐佳图呼给你设下的圈套?”大米不解地说,“万一齐佳图呼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就等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打回去。”李樱桃扬起下巴,勾起嘴角,“总不能因噎废食。他还不配。”

说罢,她拉起大米的胳膊,嘴里念念有词。

不消片刻,阴森的卫生间弥漫起淡淡的灰色雾气,逼仄的空间被透明的水波纹悄然覆盖……时针不停地倒退,倒退,再倒退。上一秒还在凶案现场的两人,下一秒就来到一个偏僻的村寨当中。

“这是哪儿?”大米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樱桃也不甚清楚,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黑莲之力进行溯回术,出现点误差也是难免。

“或许是一切的源头?”她心虚地摸了摸鬓角,指着前方的女人,兴奋地叫道,“你看,那是年轻时的卢晓梅!”

……

恰如李樱桃所言,时间溯回到二十年前。

当年的陈明和卢晓梅还十分年轻,两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从二人的对话中得知,这个村寨在半年前出现过异常能量,把本来很不起眼的感冒病毒变异成了致命菌王,而感染者已全部尸变——尸变的感染者非常恐惧阳光,害怕火焰,它们白天躲进山坳内相互厮杀,晚上则集体出动觅食咬人,企图传染剩下的幸存者……

村寨里的神汉认定这一切是山中旱鬼作祟,于是带领寨中仅剩的青壮年前往后山的祭坛做法。

陈明和卢晓梅也在这时偷偷跟上,与众人一起潜入那片生人勿进的禁地。

在那里,他们第一次见到魔罗的法身。

“这什么玩意儿?”大米忍不住笑道,“捏的跟个麻团似的。”

“我要是魔罗,直接把这玩意儿劈了。”李樱桃侧过头,不忍直视,“太丑了,简直辣眼睛。”

正说着,神汉突然跳起了大神,然后神神叨叨地随手一指,村民们就扛着铁锹锄头奔赴半山腰的乱葬岗。他们忙活了大半日,终于挖出一口长满霉菌的红棺材。

红棺材出土之时,乌云遮蔽了落日的余晖,山里一阵鸡鸣狗叫,乌鸦铺天盖地飞出群山。

陈明戴了多年的玉坠忽然碎裂,卢晓梅身上的家仙儿也躁动不安,催促着她马上离开。

不远处,神汉像是磕了药般,围着棺材又蹦又跳,还高声念诵着狗屁不通的咒语。

不一会儿,棺材就发出了 “咚咚”的响声。

神汉突然大叫一声,朝天喷出一口脓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村民们十分惊恐,纷纷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城里来的“专家”。

陈明和卢晓梅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下,再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上,于是两人合力,将棺材盖撬了起来。

村民们握紧手里的家伙,只等棺材里的怪物冒头,就给它一顿好打,最后再扔上一堆柴火,烧死完事。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棺材被掀翻在地,一股异香飘了出来。

众人来不及屏息,多多少少吸入了些香气,脑子有些模糊。

他们迷迷糊糊地朝棺材围拢过去,就见那棺材里躺着个妙龄女子,身着绯红长裙,头戴金冠,脚踏玉鞋,容貌只能用天仙来形容。

血气方刚的青壮年们顿时神魂颠倒,手脚酸软,铁锹锄头纷纷跌落在地,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争先恐后地扒着棺材,想与天仙亲近一番。

在场的人中只有卢晓梅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她当即想要烧了这具古怪女尸,却被所有男人当成死敌围殴……这当中,也包括她丈夫陈明。

陈明下手最狠,愣是将妻子打下了悬崖。

卢晓梅幸得家仙救助,才堪堪保住一条性命。她知道凭自己斗不过那具女尸,只能先行下山,到镇上打电话请总部派人支援。

“那具女尸我见过。”李樱桃轻轻道,“她是景王晚年最宠爱的妾室,梅若芊。”

“你小妈?”大米低声笑道,“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不是小妈,她没上过玉牒。王府里有名有姓的侧妃才算。”李樱桃表情晦涩,几不可闻地嘟囔道,“梅姑娘顶多算个妾室,而且,她是齐佳图呼送给老头子换我的彩礼之一。”

大米侧过头看向她:“她是齐佳图呼的女人?”

“当年齐佳图呼化名李元齐骗婚,这位梅姑娘就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后来被老头子一眼相中,齐佳图呼连磕巴都没打,就把人送了过来。”李樱桃说着,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那个年月,女人就跟商品一样,可以买卖,也可以白送。”

梅若芊入府那天,哭得梨花带雨,也把老头子迷得晕头转向。

“老头儿还特意修了个园子给她,取名为梅苑。后来我不止一次看见,齐佳图呼在梅苑与她私会……”李樱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那会儿年纪小,脑子也拎不清,只以为他俩有私情,没想到……”

“年轻肯定拎不清,见识得少嘛,能理解,谁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大米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掌,“所以是从那时候起,你就不喜欢他了,对吗?”

“我压根就没喜欢过。”李樱桃嘴角紧绷,声音有些暗哑,“他太假了,假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稍微停顿片刻,漫不经心地问:“你之前也有个未婚妻吧,我看你挺重视她的。”

“哪有什么未婚妻,那女人是魏长生的小娇妻。”大米自嘲地笑了笑,“年轻时不懂事,只要是魏长生有的,我都想抢到手。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其实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我喜欢她吗?明显不啊。”

李樱桃歪着头,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大米认真地说,“那女的还不如齐佳图呼呢,至少齐佳图呼愿意在你面前演一演,那位大姐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求我的时候掉下两滴鳄鱼泪,说几句似是而非的好话吊着我,让我傻乎乎地为她送死,换她心上人的大好前程。”

“太过分了!”李樱桃眉头一皱,“不喜欢就该直说。”

“那怎么行,还没榨干净,万一哪天我走狗屎运飞黄腾达了呢。”大米不走心地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报复回去了,让我不舒服,她也甭想好过。”

他深深地看着李樱桃,平静地说:“我真是受够了舔狗,当真是不得好死。”

李樱桃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家狗子招你惹你啦,这么仇恨人家。”

大米冷笑道:“讨厌就是讨厌,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喵了个咪的,你看陈明在干嘛?”

李樱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目瞪口呆:“我去,他是不是疯了!”

陈明怀抱女尸,大开杀戒,等卢晓梅领着两名同事找来时,山里已经没了活人。

陈明满身是血,手里还捏着一颗心脏,怀抱着女尸,说着动听到肉麻的情话。

女尸的脸色变得白里透红,手指还微微颤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卢晓梅好不容易从错愕中回过神,忙给两名同事打了手势,一起冲向陈明。

一场混战之后,陈明杀死了其中一名同事,而另一位同事与卢晓梅趁机打晕了他,结束了这场血淋淋的杀戮。

“卢晓梅眼神不对……不好,小心!”李樱桃的话音未落,就见卢晓梅手指一动,另一位同事来不及反应,便被她割断了喉咙。

看到这儿,李樱桃和大米对视一眼。

“她死得不冤。”大米阴恻恻地说,“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李樱桃面沉似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时画面突然一转,卢晓梅开始在无人的寨子里四处点火。待火势旺起来,她就将女尸连带两名同事的遗体抛了进去。

奇怪的是,女尸被火焚烧非但没有变成灰烬,反而睁开了眼睛,活着走了出来。

此情此景,别说卢晓梅惊恐万分,就是李樱桃和大米也是一脸的稀奇。

与此同时,陈明也睁开了眼,拼命往火海里冲,想要救回心上人。

卢晓梅疯狂阻拦,却被他反手捅了几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米看得笑出了声,嘴里哼唧唧地唱着: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谁能告诉我爱与恨到头是否都一样……”

伴随着大米魔性的歌声,两人一尸在漫天的火光中纠缠,画面至此,陡然扭曲。

“大米!”李樱桃眼疾手快地搂住自家猫,被一股飓风吹进了一个类似万花筒的空间。

在旋转了四五十圈后,两人安稳落地。

“什么情况?”大米扶着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眉道,“好像是槐树东里十三号楼。”

李樱桃定了定神,看向四周:“陈明住过十三号楼吗?”

大米摇摇头:“回去跟杨瑾说,让他去查。”

说话间,漆黑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随后,陈明出现,怀里还抱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那张蜡黄的脸上布满春意,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猥琐。

走到十层一号,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马上停下脚步,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

李樱桃戳了戳大米:“他瞧得见咱们吗?”

大米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一个大脖搂子,从陈明的脸上穿过:“瞧不见。”

陈明深吸一口气,微调了一下面部表情,扭开了二号防盗门的把手。

“哐当”一声,一个骨瓷枕头横着飞出,擦着大米的耳朵撞到墙上,跌了个粉身碎骨。

陈明赶紧把门关上——他生怕卢晓梅的尖叫从门缝中漏出,丢人现眼。

果然,卢晓梅咆哮着冲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子呐喊:“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个窝囊废!”

陈明像所有老实男人一样,垂着脑袋,将盒子安安稳稳地放在沙发上,求饶道:“姑奶奶,你小点声,这楼隔音不好,再让人家听见……”

“听见就听见,你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 卢晓梅像个被点燃的炮仗,怒火冲天地吼道,“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份田地吗!陈明,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吧!”

陈明叹了口气,脸憋得跟茄子似的,小声说:“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许世昌真的去调查了……要是那件事曝了光,咱俩都活不成。我不怕死,可咱家小雪怎么办?爹妈都是杀人犯,她以后可怎么活!媳妇,为了小雪,咱也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再说了,他也就一时新鲜,只要你听话,他总会腻味的……”

“陈明你个懦夫!”卢晓梅扇了他一耳光,粗暴地掀开上衣,露出一条条狰狞的伤口,“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那畜生留在我身上的痕迹!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去弄死他,就跟你当年弄死那些……”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明一个耳瓜打翻在地,继而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要死呀你。”陈明目露凶光,瞧得卢晓梅心里发颤。

“好啊,你杀了我,杀呀!”卢晓梅在最初的恐惧之后,是无穷无尽的怒火与恨意,她一头撞上他的胸口,冷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来呀,老娘的命就在这儿!”

陈明的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去,跪在地上,抱住妻子伤痕累累的身躯,哽咽着说,“媳妇,咱别闹了行吗?想想小雪……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也苦,没人比我更想杀了许世昌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可是,咱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差一点点,小雪就能获救,咱们不能功亏一篑呀!媳妇,你再忍忍,就快了……”

卢晓梅嘶吼一声,抱着他嚎啕大哭。

陈明吸溜着鼻子,眼里却流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诡笑。

“我今天去医务室拿小雪的体检报告,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陈明压低声音说,“朱医生说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小雪就会和普通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咱俩当初造的孽,不能报应在孩子身上……”他抬起头,勉强挤出一缕微笑,指着沙发上的盒子道,“媳妇,我今天得了个宝贝,有了它,咱们的女儿就能摆脱诅咒,重新做人了。”

卢晓梅一怔,随即翻身扑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大米垫脚瞧了一眼,皱眉道:“腊肉?”

“是太岁肉。”李樱桃冷声说,“人工合成的那种。看这品相,与白夜来脱不了干系。”

卢晓梅手捧太岁肉,蹙眉问:“这东西吃了不就成怪物了吗?”

“不会的。”陈明兴冲冲地说,“这是白教授给的,没有毒副作用。”

李樱桃不由得冷笑一声。

陈明揽着妻子的肩膀,轻轻吻了下她有些发白的鬓角,柔声道:“媳妇,我是你丈夫,是小雪的爸爸,也是这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你们的人。你若连我都不信,又能相信谁呢?”

“扯淡。”李樱桃被男人的虚情假意恶心得想吐。

大米倒是瞧得津津有味,还哼哼着:“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李樱桃忙捂上他的嘴:“别闹,看戏。”

卢晓梅在陈明的蛊惑下,一口吞了那块“太岁肉”,一边嚼,一边问:“我的血,真能让小雪变回正常人吗?”

陈明点头,诚恳地说:“当然,你也瞧见了,小雪现在的气色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卢晓梅费力地咽下嘴里的干肉,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而她身后,一团黑黢黢的东西正在地板上缓慢蠕动,与她的影子合为一体……

倏地,画面闪烁,衣冠禽兽许世昌正式登场。

在几张大尺度照片的威逼下,卢晓梅再一次屈辱地穿上碎花旗袍,去某家没什么人的宾馆赴约。

然而这一次,两人的幽会被许世昌的前妻抓了个正着,还拍下不少不雅照片。

那天之后,卢晓梅名声尽毁,不但被单位开除,还承受了社会性死亡,就连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儿都敬而远之,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不洁的脏东西,刺得她生疼……

卢晓梅从此性情大变,原本贤妻良母的她变成了暴躁的刺猬,得谁扎谁。而陈明,这变得有些怪异,他非但没有像别的被出轨男人那样冷暴力妻子,反而对她温柔备至,呵护有加,这让卢晓梅既感动又愧疚。在男人孜孜不倦的温柔攻势下,卢晓梅很快丢盔弃甲,两夫妻也重归于好。

就在卢晓梅憧憬着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时,许世昌前妻约她见面——那个差点毁了她家庭的女人哭哭啼啼,约她在自家顶楼的水塔边相见,还说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情必须当面告诉她。

卢晓梅不知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但她决定去看看,与曾经的过往做个了断。

几天不见,那个因丈夫背叛而疯狂的女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双鬓斑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女人将一卷录音带交给卢晓梅,并告诉她,她所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陈明和许世昌合谋干的,陈明也不是好人,要她小心。

卢晓梅觉得这女人疯了,压根不想搭理,可谁知她刚下楼,就看到女人落在她眼前,摔得支离破碎。卢晓梅惊骇非常,她死死抓住录音带,放进了女儿不要的随身听里……

这天晚上,陈明回家,卢晓梅将录音带播给他听。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绿油油的,看向卢晓梅的眼神也充满了杀意。

不出意料的,两人动了手。

“这两口子打架可够牲性的。”大米在旁啧啧道,“都动刀子了,看来是要不死不休。”

“卢晓梅是正在气头上,随手抄的家伙,但陈明就不一定了……”李樱桃话音未落,卢晓梅就被丈夫连捅数十刀,倒在一地血泊中。

她买回来的大水缸,成了她此生最后的归宿。

正在这时,陈雪打开房门出来,眼神没有一丁点波动,就好像被分尸的不是她妈妈一样。

杀妻后的陈明跪在地上,一边清理地板,一边不住抽泣。

陈雪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语调问:“你后悔了?”

陈明抬起头,似乎想挤出一个微笑,但失败了。

“她死了,你什么时候从我女儿身上离开?”

“陈雪”笑了起来:“不会很久。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我自然会让你女儿平平安安。”

陈明像狗一样爬到她跟前,哀求道:“我已经尽力了,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陈雪”一脸不屑地俯视着男人仓皇恐惧的脸庞,微微抬起手,将一枚黑色骨钉刺入他的脊梁。

陈明闷哼一声,摔在地上,抽搐不已。

陈雪叹了口气,不太高兴地说:“蠢货,既然上了这条船,又怎么敢奢望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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